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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河睡睡醒醒,每次醒来都会被喂那种古怪又粘稠黑色液体,然后很快失去意识,再次坠入黑沉香甜梦乡。
他做很多梦,纷纷乱乱光怪陆离,也不仅是焦虑和恐惧,还有很多年以前孩子还小时候,他们家四口生活在起回忆。那个时候连摩诃都是跑来跑去小鸟崽,迦楼罗还是只知道哇哇大哭新生儿,周晖刚刚和天道取得微妙和解与平衡,家终于从六道之间混沌中搬到人界;摩诃看什都觉得新奇,每天叽叽喳喳绕着父母问这问那,周晖有时候被问烦,就把将摩诃抱起来顶在头上,不顾他吱吱呀呀大笑大叫,绕着田埂溜烟冲上山林……
那是周晖极少,与摩诃和平共处时候。
从何时开始,这切都悄悄改变
“不……”
“弄这个来很不容易,别辜负片苦心。”
周晖轻轻抹去他嘴角水迹,又十分轻柔而不容挣脱扳着他后颈,喂好几口,直到液体都见杯底,才轻轻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。
楚河沙哑咳嗽起来——连咳声都是虚弱无力。
他心头血耗掉太多,整个人呈现出种危险苍白,只有咳嗽时候,脸颊才泛出点不明显红晕,反衬得脸色更有种近乎透明般质地,昏暗中连颈侧淡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。
有好几秒钟楚河脑海里片空白,只眼睁睁看着那条铁链,动不动,仿佛连呼吸都忘。
“周晖……”半晌他才发出轻微而嘶哑声音:“……周晖?”
卧室门咔哒响,周晖端着个热气腾腾茶杯走进来,神色自如道:“醒?”
——他神情和声音都那自然,仿佛只是早上醒来温柔地问候句,你醒?昨晚睡得好吗?
态度是如此理所当然,以至于楚河看看他,又看看精钢铸就床头,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周晖轻轻拍着他背,把他头靠在自己肩窝里。
他肩窝肌肉厚实而极有韧性,薄薄衣料应该是晒过,充满阳光特有干燥气息。
这个姿势其实是很舒服,楚河眼睫低垂,贪婪呼吸着那温暖气味,开始还挣扎着想问铁链事情,但神智很快就恍惚起来。
朦胧中他只感觉到周晖掌心在自己脸上轻轻抚过。
“你太虚弱……”他低沉道,“……应该多睡会儿。”
周晖在死气海中受伤已经基本痊愈,新生皮肤有点不见天日苍白,但神色优雅从容,身形强壮矫健,那彬彬有礼又不可抗拒气势被包裹在黑衣里,给人种难以言说收敛震慑感。
“你太虚弱,把这个喝。”
周晖坐在床边,手抱起楚河上半身,轻轻靠在自己臂弯里,喂给他那茶杯里热气腾腾黑色液体。
楚河头离开枕头就极度晕眩,加上左臂无法着力,毫无反抗之力喝好几口,才勉强偏过头去问:“这……这是什?”
“味道不好?”周晖尝小口,“还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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