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感到阵说不出口狼狈。
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年过三十,还真穷二白无可倚仗,更多是因为眼前这个孩子千里迢迢逃亡中国,两次拼死救自己命,这份比山还沉恩情,自己却单凭人家生得好看,就用那种有没心思去揣度他,真是想想都觉得龌龊。
于靖忠,你特还是个爷们儿吗,什时候变得这无耻?
于靖忠吸口气,尽量自然撇开目光,只听颜兰玉轻轻道:“没关系……能理解。只是刚才听你说还会有人来审查,时没反应过来。
这称呼差点把周晖吓出个好歹,赶紧扶墙定定神,只听张顺又嗫嚅着问:“哥说……前世他、你、摩诃才是家人,就是他带个首饰,是不是真?”
周晖:“……”
周晖嘴角不停抽搐,片刻后慢吞吞道:“不太准确,你至少是个比较贵重首饰。”
张顺低头“哦”声,转过身,无精打采走。
·
进走廊拐角。
张顺被踉踉跄跄拖进来,还没站稳就当头挨掌,只听周晖副恨铁不成钢表情骂他:“叫你嚷!叫你嚷!小美人那是什耳朵?你不打断话待会老于就该表白!”
“……”张二少头被拍得晃几下,但反常态没有反骂回去,而是蔫头蔫脑站在那,不说话。
周晖起疑心:“你哥跟你说什?”
张二少有异常,他哥立刻问是不是周晖说什,周晖立刻问是不是他哥说什,从某种角度来说,周晖和楚河思维方式其实是有点同步。
于靖忠砰声摔上门,片刻后又悄悄打开,确认下周晖没跑回来,才轻手轻脚把门关上。
“你停职?”颜兰玉在他身后诧异问。
“只是暂时,这事说来话长。”于副抹把脸,重新回到病床前坐下:“那个……继续刚才话题,如果你不嫌冒昧话……”
颜兰玉穿着浅灰色单层睡袍,少年头发柔黑,皮肤素白,明明半点修饰都没有,却有种黑白调和而素淡风韵。从于靖忠这个角度,可以看到他鸦翅般眼睫微微垂下,眼梢又挑起个柔和弧度,隐没在细碎发梢里,如同江南河畔水墨画里走出美人样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他突然毫无征兆想起周晖话——你不仅钱没有,前途也快完,人家小美人凭什跟你呢?
但失魂落魄张顺并没有发现这点,就站在那里声不吭。
周晖最看不得人这个样子,上去就作势要踹他:“你哥跟你说什?交代不交代,不交代回去问你哥啊!”
“没……没有什。”张顺这才反应过来,慌忙退后躲开周晖佛山无影脚:“真没有什,就说摩诃变成今天这样,是因为吞佛缘故……”
“那是他傻,干什不好非跑去吞佛。”周晖不耐烦道:“还有呢?你没乱说话戳你哥伤疤吧,灾舅子?”
张顺慌忙摇头表示没有,半晌又迟疑道:“周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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