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顺撇撇嘴:“知道还不行吗。”
他哥脸色这才缓和下来,去衣橱里挑根黑色细领带,边打边道:“日本家财团打着宗教访问名头来市里投资,据说要在三里屯开发区盖座五星级酒店,黄市长点名让们公司出面陪同接待,晚饭可能不回来吃。”
最后句话触动情肠,张顺有点感慨想他们兄弟也已经好久没在起吃过晚饭啊。他刚想说那明晚不出去玩咱们在家起吃饭吧,就只见他哥拎起外套走出门,步伐稳健潇洒,连个拜拜都没留下。
“……”张顺说:“果然不该犯贱。”
张二少打着哈欠下楼吃饭,跟老管家嬉皮笑脸几句,又调戏调戏新来小女佣,就把碗筷扔,开着新买那辆法拉利溜溜达达出门。
第二天早上张顺醒来时候,他哥正光着上身,背对着他,面对着浴室镜子。
开始张顺以为他哥在刮胡子,刹那间震惊:他哥竟然还会长胡子!这接地气!
然后紧接着就发现是在戴隐形眼镜,顿时松口气,觉得他哥还是很熟悉那个样子,丝毫没有因为兄弟俩同床共枕过晚,就突然开始食人间烟火。
“哥!”张顺打个哈欠问,“你昨晚招幸哪家小妞啊,口活挺辣嘛?”
楚河拎起衬衣穿上,边系上扣子边面无表情道:“你早晚死在这张口无遮拦嘴上。”
虽然跟他哥保证不在家搞封建迷信那套,但张二少也只是说说,实际上打定主意要请“高人”来家好好看看风水。他这段时间是觉得家里不大太平,前院水池子里养富贵金鱼死好几条,佣人间流传说几次看见走廊上有白影,更别说后院贯阴阴森森仓库,连老管家都偷偷告诉他晚上听见里面有鬼哭声,吓得连看家护院德国大狼狗都不叫。
这年头两种人最迷信,是有钱生意人,二是知识分子。张二少虽然纨绔,当年读书倒没有偷懒,被无数特级教师、私家助教捧星星捧月亮般送到全国重点大学,毕业后又去他国外爷爷奶奶那里拿个硕士——那可不是拿钱买来硕士,而是凭实力考进去、熬多少个通宵写出论文来成功毕业
张顺有个优点,就是轻易不动气,遇事哈哈笑也就过去。这点他周围人都知道,张家二少虽然是个扶不起来纨绔,但贵在脾气好,从不搞那种欺男霸女坏事,哪怕有人当面忤逆他,他随口骂上两句,五分钟以后也就忘。
跟自己家积威已久大哥那就更没什好说,张顺抓抓头,懒洋洋爬起来问:“今儿去找大师来镇宅,哥你干嘛去?起来呗?”
楚河变脸色道:“没事别在家里搞那些神神道道东西!”
“哎呀——兴隆街那方大师,整个东北都远近有名,这咱家昨晚都闹鬼……”
“做生意人家,风水也是能乱动?”楚河毫不留情斥道:“你没事去泡妞打架都随便,别把那些和尚道士带家里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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