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围住太子那半羽林军也是为保护你不犯下灭门重罪……所以权当都在保护你吧,可以吗?”
谢云伸出根修长食指,戏谑般摇摇,然而眼底没有任何笑意:“你担心在东宫发现妙容为何突然开印秘密,冲进宫里去当场把太子剑杀?”
单超不答,面上神情分明是默认。
“大将军,”谢云嘲讽道,“在漠北抚养过你,回京后教过锦心,把马鑫从天牢里捞出来之后也悉心调教过他好几年;其他北衙禁军子弟,林林总总不可计数,萍水相逢师徒之谊大概也数不过来。”
“——这些人里,最蠢就是你。”
房门吱呀声推开,谢云抬脚而入,忽然又站定。
个冷峻利落身影背对着他,坐在扶手椅里,抬手将书翻过页:“既然是回自己家,为什要翻墙跨院,行踪诡秘不肯声张?”
“怀化大将军。”谢云毫不掩饰地嘲讽句,走到桌案前,指关节敲敲桌面:“这是椅子,滚起来。”
单超注视他片刻,竟然真合上书,起身移开半步,微笑着打个“请”手势:“错,师父,抱歉。”
“寒舍外那日夜围府监视羽林军也是走错路?”
崇俨语无伦次求饶:“打人不打脸,看在你同朝为官,都是别人手中棋子份上……”
他声音倏然顿住,因为太阿剑尖正死死抵住心口,再往里半分就能活生生把心脏从他胸腔中挖出来。
“有棋子能走到最后,有半途就会粉身碎骨。”谢云俯下身,几乎平行停在明崇俨惊惧视线上方,缓缓道:“看来你是想当被牺牲掉那个。”
明崇俨眼瞳微微颤抖,无数利害关系从脑海中掠过,最终化作此刻抵在自己心脏前冰冷利刃。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他终于艰难地开口。
单超刚毅薄唇微微抽搐:“……为何?”
“没事。”谢云坐进扶手椅里,顺口道:“最愚蠢徒弟往往更得师父欢心,世上事就是这不公平。”
单大将军:“……”
单大将军吸口气,正想说什,忽然听谢云懒懒道:“还记得贺兰敏之?”
这个人名已经太遥远,单超稍微反应下,才狐疑
“那是保护。”
“陛下令你调查东宫走水之事有无背后主使,你在这保护干什?”
“你性命比太子重要。”
谢云上下打量单超半晌,忽然饶有兴味地捏捏下巴:“另半羽林军不是去围太子?看来在你心里太子性命跟为师样重要啊。”
这次单超无话可答,终于认输般摇着头,笑起来。
明方士语调嘶哑变调,全无往日风流倜傥神采:“不知道……死竟然不是你……”
仿佛过个世纪那久,太阿剑终于从他胸前缓缓抬起,鲜血从剑尖怦然坠落,同时映在两人互相对视眼底。
“问你要缚龙草,”谢云缓缓道,“是太子自己,还是皇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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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军统领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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