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带
到哪里去？”
尹开阳翻身上马，斗篷扬起复又落下，阴灰天幕中这个男人眼底闪烁着诡谲
白光。
那
幕景象每个细节都如此鲜明，深深烙印在
小孩脑海里，以至于其后经历二十年岁月洗刷而毫不褪色，在无数个深夜梦境中反复重现。
那是后来切无穷无尽噩梦，和颠沛流离命运开端。
“地狱。”尹开阳随意道。
面色大变，如同被火烧样猛地松手。
“娘！”小孩摔倒在草垛里，挣扎惨叫：“娘，救救！娘！”
尹开阳低头看，自己手指血肉模糊，鲜血顺着掌纹汩汩而下，伤口中还隐约残存着可怖青光！
但他没在意，半跪下去紧盯着小孩不断翻滚蜷缩身体，只见那不断蔓延刺青图腾渐渐成型，鹿角须髯、颔有明珠，果然形成条尚未长成幼龙！
“……难怪，”尹开阳轻声道，“得青龙者得天下，李承乾东山再起之心不死，竟能找到条小隐天青……”
小孩瞳孔骤然缩紧，尹开阳却笑起来，猛地驾马飞驰，向冬夜原野尽头呼啸而去。
小孩凄利尖叫渐渐沙哑轻微，整个人俯在草丛中，几乎连最后挣扎力气都没有。
这时候只要稍微伸出手，仅仅下，就能轻易地送这只年幼小青龙上西天。但尹开阳久久没有动作，只静静地看着那毫无生气小身体，半晌终于伸出手，却是把小孩抱起来，转身步步走下荒草坡。
李承乾双眼圆睁尸体被远远抛在他们身后。
寒风中最后缕夕阳隐入地平线，荒野萧瑟，枯草纷飞，冬季漫长黑夜扇动羽翼，渐渐笼罩大地。
小孩微微睁开眼，过很久涣散目光逐渐聚拢，干裂嘴唇竭力张好几次，才终于勉强发出细弱沙哑声音：“……你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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