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刚才大殿中只是沉寂
话，现在就几乎是死寂
，甚至连空气都瞬间冻住
般。
谢云琉璃般生冷无情眼珠连动都不动，死死盯着明崇俨。方士半张脸隐藏在桃木扇后，露出眼睛满是无辜和肯定，连丝毫回避都没有。
谢云终于开口，缓缓道：
“他到底想干
“但朝堂上九五之尊传承天命，万万人中才能出个。若没有托生在帝王家话又该如何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乡野民间、江湖武林，向来也有那
个九五至尊。”明崇俨像是看透谢云所想，手指隔空点，笑道：“——没错，即能号令群雄、莫敢不从武林盟主是也。”
号令群雄莫敢不从这八个字出口，谢云登时哂：“尹开阳想当盟主？且不说各大名门正派能否服他，就说武林盟主职本身也并无实权，至尊说从何而来？”
明崇俨反问：“那如果是武林霸主呢？”
单超心念电转，猛然想到什，心中划过丝不可思议：难道三天前……
谢云原本盘腿而坐姿势变，右膝盖抬起撑在手肘下，修长十指交叉，下颔微微抬起审视着明崇俨。
这个姿态让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又异常危险，似乎还有丝高高在上；如果换个人这做，这种模样应该是很容易惹来反感，但在谢云做来，却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、居高临下魅力。
“……都说青龙印男俊，凤凰印女俏，这话果然不假。”明崇俨摇摇桃木扇，像模像样地叹口气：“可惜美则美矣，却是个惦记着想要在下小命美人，唉……”
“你再多嘴贱句，”谢云从容道：“就连活过这两天希望都不会有。”
殿堂片沉寂，不远处谢云神情晦涩不明，大半张脸都隐没在冰冷昏暗里。
单超把自己呼吸放得很轻，轻得几乎只有线，半晌才听谢云轻轻吐出三个字：“不可能。”
“尹掌门做过很多旁人认为不可能事情，不管用任何手法，最终都成功。”明崇俨笑起来道：“谢统领凭什认为这次不能成功？”
从谢云表情上看，他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反驳前句话意思，只对后句摇摇头：“八山正派四大名门，前辈名宿何其如云？尹开阳除非把那些人都杀，否则江湖门派怎能听他号令，霸主词又从何谈起！”
明崇俨却紧跟着又反问句：“为何杀不得？”
明崇俨又叹口气：“但如果在下死，谁来把尹掌门真实意图当做探病礼物来送给谢统领你呢？”
这方士说话方式向来云山雾罩，难得这句却非常直接，大概是怕谢云这位言不合就动手主——方士也只有条命而已。
谢云看出来，却不动声色：“尹开阳到底想干什？”
明崇俨果然没再嘴贱，啪地把扇子收，摆出副要促膝长谈架势问：“谢统领觉得，这世上最大权力是什？”
谢云道：“朝堂之上，九五至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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