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退后半步，只见尹开阳突然从树梢尽头抬脚——他整个人就像是在虚空中顿
顿，倏而消失。
下
刻，他凭空出现在谢云眼前，伸手就按在谢云
胸膛上！
股冰冷汹涌如洪水般气劲硬生生打入胸前大穴，腥甜瞬间涌上谢云咽喉，被他硬生生咽回去，抽身就向后飞退！
这整个过程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，谢云身影移动同刹那，太阿剑锋
他说话声音不见多高，可能还有些低沉，但字字清晰响在耳边，如同说话之人近在咫尺。
谢云却并不接这道话锋，直直地盯着他问：“暗门已经远离京城数年，江湖势力发展得如日中天，为何突然要回来？”
尹开阳哂，“你刚才说什
？”
“为何突然要……”
“上句。”
蛇穿过树梢。
太阿出鞘响起悠长缓慢金属摩擦声，谢云眯起眼睛，眼睫在末梢压成浓密阴影。阴影中瞳底又闪出点熠熠发亮森寒，随着夜空中阴云渐渐遮蔽月亮，那寒意也愈发变薄变利。
“尹、开、阳，”他轻轻地、字顿道。
枝叶声中夹杂那丝脚步声终于由远而近，个身影居高临下，出现在不远处树顶。
——他整个人就像是从高空中步步走来，如果被不知情人看见，搞不好会以为是大罗金仙下凡。但谢云知道那其实是轻功梯云纵到最高程度缘故，虽然号称江湖百年第轻功，但实际作用大多是——
“……江湖势力如日中天。”
“这就对，既然已经称霸江湖，下步自然是要回归朝堂，否则永远只屈居于江湖草莽之间？”
谢云神情微变，但尹开阳却意态悠闲，仿佛刚才只是不咸不淡地叙几句旧，连那张脸上微笑弧度都没改变半点。
“……神鬼门还没有称霸江湖。”半晌谢云终于开口道，“武当、少林、华山、崆峒，名门大派遍布山川，即便你们弄死锻剑庄老庄主，那些江湖草莽还是会选出新武林领袖……”
尹开阳打断他，似乎觉得很有趣般：“你当
为何要亲自跑这趟？”
“好徒弟是应该能取代你，你竟然反过来要求徒弟救你。”来人停住脚步，居高临下，遥遥笑道：“隐天青，你可错得真离谱。”
“装神弄鬼。”谢云轻声道。
尹开阳面上赫然有张和谢云模样白银面具，看不清长相，但下半张面孔轮廓却硬挺深刻得多。他站在最高那根枝杈上，树枝细如指尖，而杈头仅仅微弯，整个人似乎凌空而立，只见黑色衣袍在夜风中扬起，犹如头高高在上鹰隼。
而低处谢云袍袖当风，仗剑而立，抬手将被风吹向身前鬓发挑去耳后，侧脸在阴影中仿佛整块冷白剔透冰雕，唯有眼角那点寒芒泛着幽绿。
两人遥相对峙，谢云握住剑柄手在身侧紧，只听尹开阳突然优哉游哉地开口：“这话说差，谢云。不会装神弄鬼，四圣家族怎会存活至今？你怎会站在这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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