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虎血液凝固，头脑空白，久经沙场
身体反应却比任何意识都快，千钧
发之
“谢云！”宇文虎厉声喝道。
谢云落地，轻如羽，衣带袍袖飞拂，手腕将匕首翻。
宇文虎知道那是标准起手式，下刻刀锋就会冲着自己面孔横斩而来，当即别无选择，只得反手伸到背后，铿然拔出
宽背刀。
——当！
金石交激巨响，宽背刀与匕首狠狠撞击，溅出连串火光！
他把空茶碗放回桌案上，指着烛台下只已经差不多喝干净、只剩下最后点黑色残渣药碗，问：“这是什
？”
“风寒汤，”谢云冷冷道。
宇文虎食指蘸往嘴里吮：“风寒汤要用千年金参做药引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脉息中内力极弱，到底发生什事？”
干湿润长发，手将面前禁军户籍册缓缓翻过页，不时拿起笔勾画注释些文字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谢云头也不回，说：“给
倒碗茶来。”
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，静默数息，伸手挽过他颈侧那把头发，接过布巾开始擦拭起来。
谢云瞳孔倏而收紧，旋身站起，当胸掌拍出，啪地被来人抓住手腕。
“——来人！”
两人在咫尺间对峙，宇文虎紧盯着谢云道：“以你现在内息，熬过这个冬天都很困难，如果真是因为什事话……”
谢云打断他：“若死，禁军尚有九千子弟；若你死，宇文世族还余几何？”
宇文虎呼吸窒。
正当这时，谢云猝然变招，匕首在刺耳金属摩擦声中顺着宽背刀路滑下，转瞬就砍到宇文虎手臂上！
那锋芒毕露杀意是真。
谢云蹙眉注视着他，垂落在身侧袖口忽动，无声无息落出把短匕。
下刻他猝然出手，宇文虎神情剧变、闪身退后，只听面前衣带呼啸，谢云持刀纵身直逼上去！
就算内息极弱，谢云也是天下第流高手底子，近身战出手诡谲多变、凌厉迅猛，宇文虎仓促间根本无法招架，瞬息间已狼狈闪躲数下，刀锋几次险险贴近自己咽喉。
刺啦——撕裂声响传来，宇文虎瞳孔微张。
只见他胸前衣襟被划破，刀尖距离分毫之际擦过胸膛，刹那间连肌肉都清清楚楚感受到刀锋寒意！
宇文虎淡淡道：“没人，你自己把周遭巡逻大内禁卫都遣走，你猜人会不会听你调令？”
“……”谢云只手腕被他攥着，眼神阴霾言不发。
宇文虎却坦然自若，用另只手端起桌案上茶壶，真倒碗热茶，递到他面前：“——谢统领，请？”
谢云没有夺过茶碗当头泼他脸上，但也没有其他动作。两人相距不足咫尺，禁军统领微微扬起下巴，这个动作让他和宇文虎几乎平视，同时也让他衣襟上脖颈线条和深陷锁骨，在阴影中格外明显：“……宇文将军有何贵干？”
宇文虎喉结很明显地滑动下，随即别开视线，仰头自己把那碗茶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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