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超终于动,却不是举步上前,而是伸出手,向谢云垂在身侧手腕抓去。
——就在这刻,突然从远处清宁宫方向匆匆过来个侍卫,步伐极其迅速,很快绕过石桥走过来,俯在马鑫耳边低声说几句什。
马鑫点点头,拍拍侍卫肩示意他先去,紧接着上前欠欠身:“统领,清宁宫那边传来消息,圣上准。”
谢云眼瞥过去,马鑫低头道:“刚才您离开宫宴不久,魏国夫人便借故匆匆离席。随即皇后再次提出愿以亚献身份与圣上同封禅泰山,回京后就可以正式上朝听政——圣上说‘此事甚妥’,皇后便拿出宰相奏章,圣上趁着酒兴批准!”
“
谢云抬手止住他。
“清宁宫如何?”
马鑫愣:“照常宫宴。”
“圣上和皇后呢?”
“都在席上。”
她哆嗦着指向谢云,又指向单超,来回数次后才好不容易发作出来,尖声怒道:“谢、云!你,你莫要太欺人太甚!”
“——你以为这事今天就结束吗?不可能!告诉你,只要武后还在位天,只要你对武后那见不得人心意还存在天,这事就没那容易善!”
单超正欲起身,撑在地面上手突然紧,青筋骨骼尽数突出。
“你别以为就能轻易逃过去!”贺兰氏霍然起身,厉声道:“你羞辱至此,给等着!”
夜风吹过,寒冷入骨。谢云将湿透鬓发挑去耳后,起身疲惫道:“别胡言乱语。”
谢云点点头,道:“们走。”
“统领要不要先换上干爽衣服……哎!”
谢云拂袖就向来时方向走去,然而没过两步突然又站定,说:“单超。”
单超站在灯火阑珊处,整个身体似乎绷得极紧——那紧绷如弓弦般状态,让人乍眼望去甚至会产生种他随时将悍然出手、如脱闸野兽般瞬间脱出错觉。
谢云回过头:“过来!”
单超在湖边阴影中言不发盯着他,真是年轻男子阳刚之气旺盛,那幽暗夜色里,眼睛都沉定定似有利光。谢云不耐烦道:“你看什?关你什事?”
此时远处渐渐传来侍卫巡逻经过动静,火光由远而近,很快转过石桥,只听马鑫狐疑声音喝问:“那边什人,站住别动!……统领?统领?!”
马鑫带着手下狂奔而来,赫然只见魏国夫人气恨交加地杵在水榭里,而谢云和单超都湿淋淋站在岸边,明显刚从水里爬上来模样,众侍卫当即都结结实实地愣。不过马鑫反应快,根本不敢问到底发生什事,立刻招呼着令人去取布巾和衣服,又派人立刻护送魏国夫人回清宁宫筵席。
贺兰氏死死盯谢云眼,咬碎银牙,掉头而去,繁复宫装裙袖打在水榭红柱上,啪地声亮响。
“……”马鑫看得暗自心惊,待回头又瞥见单超,立刻股怒火直从心底而起,边伸手按刀边低声问谢云:“统领怎掉水里去?难道是这和尚……要不要属下现在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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