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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屏风后。
谢云背影消失在殿外那刻,单超眉心紧,拔腿就往外走。
谁知还没出去,屏风后突然转出人。
“……太子?”
皇帝正烦着,随意挥手示意你去吧。武后却突然关切地开口问:“谢统领也该早些回去歇着,还有哪需要亲自查看?”
谢云狐疑地顿下。
“……太液池。”谢云沉声道:“臣再稍微去查看下,就可以换岗出宫。”
另边正跟皇帝闹别扭贺兰氏似乎留心往这边看眼,皇后笑吟吟道:“如此甚好,去吧。”
谢云按下心底油然而生疑虑,转身快步离开内殿,跨出门槛时却稍微停停,略微偏过头向里望去。
逊和好奇:“圣上传召臣来,是有何要事吗?”
贺兰氏摇摇皇帝衣袖,声撒娇“陛下”还没出口,皇帝猝然笑道:“爱卿莫要多虑,朕不过数日未见你,刚才随口问罢!——来人,谢统领勤勉公务,赐茶!”
贺兰氏当即就愣,谢云施施然拜:“谢陛下。”
贺兰氏轻轻“哼!”地声扭过身子,皇帝又不好当着臣子面去哄,只能匆忙去拉她手以示安慰。
周围席上窥视者有之,同情者有之,看热闹有之,更多人却在以各种各样目光打量谢云——那目光中内容何止个丰富精彩得,然而谢云视若不见,接过宫女端来碧螺春饮而尽,随即放下茶碗。
太子李弘大病初愈,脸色还十分苍白,整个人裹在不起眼藏青色厚棉袍里,就这几步路已经走得虚汗直喘,但见到单超立刻绽放出虚弱而高兴笑容:“信超大师,就知道你在这里!戴侍郎跟张舍人他们不让冒险来皇后清宁宫,但怕明天你就回慈恩寺去,所以偷偷跑出来见你面——嘘!可千万别让皇后宫里人发现!”
单超:“……”
太子把拉起单超手,上上下下打量他:“幸亏大师帮找来雪莲花,真真是救命,如此大恩如何言报?对,皇后殿下跟谢统领没为难你吧?皇父有没有封赏你做官?”
单超:“……”
单超内心堪称火树银花
——堂下偏僻处大理石镂空屏风后,隐约衣衫摆动,似乎有个人影伫立在那里,但说不清是否也正向这边看过来。
殿门外值班侍卫作揖行礼,低声问:“统领,还有什吩咐?”
要不要叫他过来太液池呢?
谢云略踌躇,旋即自嘲地摇摇头。
“无事,”他对那侍卫道:“去去就回。”
就在这时他瞥见首席上武后抬起手,貌似不经意般指指贺兰氏,然后又指指他。
谢云怔,但刹那间根本品不出武后是什意思,便只见她掌心向内,手背向外,冲着他挥挥。
——那是个叫他走动作。
“……”武后张开口,用口型无声地说三个字:太、液、池。
谢云心念电转,躬身道:“陛下,若是没有其他事话臣先告退。宫城外防巡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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