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超环视周围圈,目光在墙上那巧笑倩兮美人图上停留片刻,继而转向傅文杰:“这里是仿照少夫人生前,贤伉俪夫妻闺房样式来布置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少夫人棺木崭新铮亮,想必从她逝世那天起,你就根本没下葬过她吧。”
傅文杰久久瞪着单超,胸膛起伏不止,半晌终于发出声冷笑:“以为你在山崖下就已经被神鬼门杀,看来姓景确实不值得信任。”
他顿顿,拍棺木嘶哑道:“——为何要下葬?对来说她从没离开过,她直在这里!”
那棺材用料极其名贵,楠木黑漆、油光铮亮,也不知在这里放多久,竟如同新般。
杀手怔怔地走过去,随手拉张杌子坐在棺材边,突然爆发出阵又沉又急、仿佛要把心肺都要活生生从喉咙里呛出来咳嗽。
咳着咳着,那声音渐渐就变成痛哭,直至发而不可收拾。
杀手双肩颤抖地俯在棺材上,泪水大滴大滴涌出眼眶。他随手把面具摘,当地声扔在地上。
“傅少庄主,”身后黑暗中突然响起个沙哑沉稳男声。
雾霭中显出朦胧影子。
杀手路狂奔回已成废墟后院,途径花园时几个纵跃便抄数条近道,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塌陷后堂。
建筑被闪电劈倒后满地都是瓦砾碎砖,头顶房梁也摇摇欲坠,稍微震动便发出危险挤压声。杀手毫不在意,大步跨过被劈倒半墙,绕到焦黑屏风后,跪在地上开始搬动大块碎石,很快便清理出三尺见方空地。
空地上有道和地砖颜色极为相近暗门,杀手用力拉开,风顿时从里涌出——那竟然是条暗道!
杀手长长吁口气,却突然咳嗽起来,声声沉闷得几乎连胸腔都要震裂,半晌才被他捂着嘴强行压下去。
从西湖边第次碰见开始,傅少
杀手骤然起身回头:“什人?!”
——火光映照在他苍白而布满泪痕脸上,不是傅文杰又是谁!
道个头颇高、身形悍利影子走出黑暗,只见他僧衣佛珠、剑眉星目,双手抱剑搭在胸前,额角虽有血迹蜿蜒而下,却无损于男性英挺硬朗面容。
那赫然是单超。
傅文杰退后半步,哐当声撞翻杌子:“你……你怎找过来?你怎知道这里?!”
紧接着他站起身,也不带灯,竟然就这直接走下暗道,反手把头顶上暗门又关回去。
地道阶梯很陡,但他却似乎轻车熟路,在黑暗中转几道弯,脚下地势渐平。他站住脚步从墙边拿起火炬和火折子,嚓地声轻轻点燃,只见眼前豁然开朗。
——这竟然是处开阔地下密室。
密室非但不简陋,相反还装饰得非常华丽。椒墙花囊,屏风摆设,书案胡床应俱全;地上铺设是莲纹青石砖,花梨大理石桌案上陈设着笔墨纸砚,墙上还有张裱挂描金美人看花图。
令人心生惧意是,密室中竟然端端正正放着具棺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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