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嗯?殿下不说臣还没注意,确实有些相像。”太子下手那紫衣中年人奇道:“敢问这位信超师傅可是京城籍贯?家乡祖籍是……”
太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其中微妙之处,还在那好奇地眨巴着眼睛。然而就在这时堂上突然响起道冷峻声音,毫不留情打断紫衣中年人:“刘阁老。”
紫衣人顿。
众人回头看去,只见谢云抬手撑着下颔,每个字都清晰冰冷:“药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。当朝太子千岁之尊,你想说这和尚祖籍何方,才能和皇室中人长得像?”
东台舍人刘旭杰登时僵住,想要驳斥却无言以答,直憋得脸色铁青。
年总要下降慈恩寺数次,饮食进贡都能循例,也不麻烦。单超去小厨房备上酸果汤,乃是用鲜桃、蜜瓜、猕猴桃和香料等熬制冰镇饮料,而后用玉碗盛,亲自端去静室;进门只见堂上贵人环坐衣香鬓影,为首榻上左侧是眉目清癯智圆和尚,右侧便是十四岁当朝太子李弘。
李弘之下右手边是个身着紫衣面目圆白中年人,虽不知官阶,仅从座次看应该是太子亲信。而顺位再往下那个人,身白锦织浅金衣袍,唇角似乎总勾着丝令人心生好感笑意,只是白银面具遮住大半张脸——不是昨晚那谢统领又是谁!
单超呼吸微沉,但面上没有表现分毫,只上前躬身呈上玉碗:“殿下。”
太子到底还小,顺口问:“这位师傅是?本王来数次,见你倒眼生得很。”
智圆大师接口道:“殿下勿怪——这是贫僧两年前收徒弟信超,因年少粗笨,不敢随意令他上前冲撞贵客,因此殿下才没见过。”
这话实在太锋利,堂上根本无人胆敢作声,半晌才听太子讪讪开口:“这……谢统领言过,刘阁老不过是顺着本王话开个玩笑而已……”
谢云淡淡道:“这种玩笑,郎君最好也少开。”
郎君乃是皇宫近人对当朝太子称呼——出乎意料是不仅刘阁老,连太子都十分忌惮这个白衣蒙面大内禁卫统领,只得小声憋出来句:“谢卿所言极是,本王知道。”
这下堂上气氛简直紧绷得难以言喻,太子神情尴尬,刘旭杰青红交错,其他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,假装自己不存在。
单超也没想到事态竟然会是这样发展,端着托盘手不由略微僵硬,过好半天才终于
太子闻言倒留神打量单超片刻,白净面孔上眼睛眨眨,忽而拍案笑道:“这可奇怪。大师虽说他粗笨,却看他长得跟本王有点像呢,众位爱卿看看可是?”
单超进门时谨慎地低着头,也没人注意他长什样,太子这说,所有人视线瞬间就投过来。
单超眉峰微微跳。
其实单超肤色微深,五官硬挺身材精悍,虽然只身着粗布僧衣,却有种沉默、禁欲而刚毅气质,周身感觉和太子迥然不同。
但光从眉眼来看话,那浓密微挑剑眉和挺拔鼻梁,倒真有五六分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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