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翠坐在白木椅上,望着眼前数十具白棺,但在最角落却缺少三具。没错——三具。立香和瑠花,遗有具呢?
「……还有具,是给秀丽小姐?」
「是……奉大小姐之命,运往红州江青寺。」
珠翠闭上眼睛。这是瑠花为秀丽留下,最后时间。
「明白。那,也得赶到江青寺去才行……还有『干将』和『莫邪』——」
动动麻痹无感手脚,踉呛着站起身来,总算能移动脚步。既然这条命没被杀死且受到托付,那再怎拖着沉重身子也要走。怀抱着罪恶感向前走。
珠翠放开掌中最后撮泥土,对着简朴坟墓低下头许久。
回头瞥那张孤单白木椅,拉起裙摆,坐下去。
最后块碎片填满空白处,发出咔啦声响。
这个瞬间,缥家所有「异能者」都感应到新任大巫女诞生。
里是——这里是……」
缥家最清净、最静谧,也是最封闭场所。这里本该是哪里,为何种目存在地方,珠翠看就明白。发出哗沙哗沙声响槐树,正是矗立于黄泉与人间交界处树。
「这里是,历代大巫女们长眠……灵庙所在……」
除第代亡骸下落不明大巫女之外,所有死去大巫女都在此长眠。而将身体供瑠花使用白色孩子们,也都静静躺在这底下。
在这只允许大巫女使用墓地,瑠花将白色孩子们也供奉于此。这正是瑠花将无法开口对她们表达谢意,以这般无言方式将敬意传达,并且赔罪。
此时,竖立于珠翠身旁双剑忽然发出刺眼光芒。在珠翠睁开眼睛前刻,那双宝剑散发光芒,倏地消失。
「……没问题。那双剑只是回去。在该回去时候,回到该回去地方。」
珠翠闻声抬起头时,眼前站着位穿着缥家公主装妙龄女郎。珠翠惊讶看着她,在这里有许多
珠翠面前「暗杀傀儡」整齐屈膝跪下。不,现在缥家已不再需要「暗杀傀儡」。要给他们是守护大巫女者本来该有称呼。
「今后你们就是缥家全新『槐树守护者』。」
仿佛听见谁微笑声音。那听起来,像是瑠花。
很好,活下去吧。那声音仿佛这说。
珠翠已经不再哭泣。
珠翠将瑠花首级交给面前青年,轻轻放在遗体缺口上。
盖上棺盖,铲铲覆上泥土,渐渐掩没白棺。铲,再铲。
对缥家和珠翠而言,瑠花都有黑暗部分。过去直认为若瑠花能消失定会有什好转变,能撇清和她关系最好。就像过去瑠花肃清缥家样。
珠翠牵动嘴角微笑起来。现在想想,那时没杀她真好。
或许,无法靠蛮力铲除黑暗部分吧。就算斩断个,定还会出现另种黑暗。就像硬币表里两面,斩除黑暗同时也磨损自己重要部分,使自己渐渐变得空洞、永无止境。瑠花最后定也是被那重量给压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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