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时起直紧随身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,珠翠其实是知道。可却装作不知。因为她,不能承认。不想承认。
她明白,自己直都不强。但是,也绝不是那弱。她想如此相信。
不知何时出现,潜伏于珠翠近旁,在黑暗中如影随形那个东西。
——是,绝望。
她不想承认,内心某处,自己依旧怯懦地畏缩,想着“果然还是不可能吧”。邵可大人、秀丽大人、还有陛下——若是为这些重要人,即使是个人也能无畏地战斗,明明是这想着才回来。
自己在哭泣吗?还是没哭?珠翠无法分明。
竭力鼓起勇气对瑠花道出话语,个字也没能打动她。
孤身人也无妨。无人视自己为最重要也无碍。可……这想法,是缘何萦绕脑海?因着何种信念,自己耐受种种摧残与孤独磨折?
已经记不起,自己究竟是为何回到这里。
(已经——……)
片暗色中,有什东西始终蜷伏在隅。
她注意到它,是在不知第几次逃狱失败,被强制遣返时候。无能为力地再次任人洗脑时,忽然发觉,在光所不及昏暗角落,潜藏着那个东西。
从那时起,它便直尾随着珠翠,仿似融入黑暗般耐心地候于角。珠翠尝试逃狱时,它也如影随形,虽然保持着定间距,却从未远离,紧盯不放。此处虽没有镣铐和铁栅,但却是珠翠目前为止待过最恐怖所在;但尽管落入这样个地方,她最终还是注意到隐身暗角它。即使目之所及唯有黑暗,不知为何,就是能感觉到它在那里。
(……啊,但是,只要次……)
只有瑠花到来时,方能忘却它存在。
她不想承认这个不能为所爱、重要人们顽强努力自己。
她本以为,这种程度决心,是能够改变瑠花大人——乃至缥家。被瑠花无视、投入大牢、面也没能得见,这其实是当然吧。
(心,怎就这弱呢?)
秀丽大人、邵可大人、还有夫人,为何就如此不同?不论何时,她总撇不
这时,直耐心地等待珠翠变弱那个东西,终于动。
她知道,之前窥伺于暗角它,现在正缓缓地悄然逼近。至珠翠身侧,触碰熔化着“珠翠”边沿。片片撕裂,饕餮吞咽。
将熔流着珠翠,从外缘起,大口大口地,块块肢解蚕食。
珠翠脸颊——如果它还在话——淌下行行清泪。很想呜咽出声,但大概连这都做不到。因为已经连那种力气,都没有。什都没。
珠翠已然,无所有。
散发着耀目神圣与威压,眸光冰寒,次也没有想来见珠翠那个人。
……那个,果然只能是空想吗?
瑠花渡入火样炽体已不再翻搅肆虐,而是从体内,汩都都地将她熔化。从指尖开始,“珠翠”正熔为流体。
而那,或许也不过是在这牢狱里做过数千恶梦之而已。
(“母亲大人”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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