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……”
“只有这个时候不能依赖任何人,不管是你还是爹,因为这是自己决定、自己选择道路,无论发生什事都不能依赖任何人。”
语气固然僵硬沙哑,但秀丽紧闭上双眼明白表示:
“现在——很幸福。”
整日受人批评、嘲弄;上午清理茅房,下午到翌日清晨还要忙着处理众*员推卸过来工作与杂务;无法好好休息,每天不停东奔西跑、哈腰鞠躬;动辄面对难过伤心挫折,然而……
(不要哭,说好不哭。)
个人独处时候,心会变得脆弱。即使身边个人也没有,秀丽也不容许自己哭泣。现在没有多余时间哭哭啼啼,虽然哭泣不代表失败,旦泪水夺眶而出,心会随之瘫软无力。
打在身上泥球,正是只要身为女人,连基本人格都会被彻底否定最好证明。秀丽人格不代表任何意义,单凭身为女人这件事,切努力都可以被抹煞殆尽——这就是极端不合理现实。
她感到倘若不以愤怒掩饰,就会被悲伤笼罩那般痛苦、不甘、难过。
然而这里不是放声大哭地方,这里是战场。
人,鲁礼部官表情严峻组散群众。
“没什好看!众人快回工作岗位,这里在打扫完毕之前暂时禁止同行,您没有异议吧?蔡尚书大人。”
语毕,鲁礼部官对着蔡尚书与绛攸行礼告退。年轻*员们也无声无息作鸟兽散,这时人潮也逐渐从长廊褪去。
与蔡尚书联袂前往礼部绛攸,连看也不看秀丽眼径自擦肩而过。
“不要寄望跟楸瑛会伸出援手。”
她,觉得很幸福。
远比年前在后宫当个受人伺候、样样不缺千金大小姐那段日子要好太多。
她实现原以为永远无法实现梦想,穿上原以为这辈子永远不可能穿上进士服,并得以以女人身份进入外廷。
她抓住梦想,回想起那时连想都不敢想过去,即使扯破喉咙也不能向人哭诉。
“清理茅房工作、众
——抬头、挺胸!
如同吟唱咒语般低喃着,秀丽抬起小脸。这是才发觉不知何时出现家仆正站在眼前。
“……静兰。”
何时出现?——秀丽纳闷着,却点也不觉得奇怪,因为静兰随时都守候在秀丽身边。然而现在……
“不行,静兰你快走,不然你会宠坏。”
如同当时声明,绛攸完全把秀丽当成陌生人看待,仿佛连面对面四目交接都不可以。
等到所有人离去,秀丽才缓缓抬起小脸。随手乱丢泥团把地板弄得秥秥糊糊,连伫足空间也没有。唯庆幸是收在隅文件匣奇迹似安然无恙。
“……看这情况……再怎厉害也得花上段时间才能打理干净。”
秀丽干笑数声,边迈开步履前去拿取清扫用具。
身子好沉重,失焦视线落下,看见沾在纯白进士服上几近干涸泥块,内心禁不住打颤。秀丽闭上双眸,做个深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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