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卷海啸,池野仿佛行走在真空,每次呼吸时,胸口都仿佛被绷带勒紧。
下刻,街上零星几个
池野捡草莓手指滞。
“后来东西什都没来得及收拾,买票就走,说是女儿女婿外孙女都没,但外孙还有口气,在医院住着,等人照顾。”老板唏嘘,“你说,这人啊,不求大富大贵,能平平安安,家人热热闹闹,已经不容易。”
把橘子和草莓递给老板称重时,池野垂着眼睑,问句,“您说那家外孙,现在多大?”
“跟你差不多大,据说成绩很不错,以后肯定跟他妈样读重点大学,他们家子基因好。”老板顺口答,又回头跟隔壁店老板说话,“哪像家,儿子英语能及格,都是祖上保佑!”
池野拎装水果袋子,走出店门,忽有点难过。
”
想起老许问池野怎不报项目事,闻箫问赵阳,“高运动会池野参加吗?”
“高?”赵阳回忆,“记得参加,跑三千米,接力赛不确定跑没跑,记不清。池哥体能厉害,当时三千米还差点破学校记录。体育组老师还特意来问池哥要不要试着练练跑步,被池哥无情拒绝。”
望着跑道,闻箫兀自出神。
晚上,池野走在九章路,经过家水果店,想起芽芽念叨着要吃橘子,他走进去,找老板要个塑料袋。
对当事人来说再悲痛、再惨烈记忆,到别人嘴里,至多,也就换句唏嘘。
还会变成饭后闲时,你对说、再对他说谈资。
轻得像鹅毛样。
踩在九章路坑坑洼洼街沿上,池野想起化学实验室里,听见警报声吓地蹲在角落、恐惧地紧捂住双耳闻箫。又想起在医院精神卫生中心前那条通道里,闻箫失神般走过来、泛着红明显是哭过眼睛——心脏位置,突然泛起绵绵密密疼痛来。
像无数根针,根接着根地扎在心尖最为柔软地方,整根刺透,针尖还带着血珠。
老板热心跟他搭两句话,“今天晚自习下得早?”
“不是,今天运动会,没上晚自习。”池野挑个橘子,习惯性在手里抛两下才放进塑料袋里。
水果店老板见他挑得仔细,没再搭话,跟隔壁店铺过来闲聊老板继续之前话题,“下午你看见那辆车,就是来接陆教授,听说是去外地出差开会,星期才回来。”他竖个大拇指,“陆教授不得,们这片儿最有文化人,上次跟儿子还在电视新闻上看见她,说是参加什物理会议,听不懂,反正很厉害!”
池野挑几个橘子,想起芽芽之前买草莓发卡宝贝得不得,决定再买几个草莓。
水果店老板感慨,“陆教授啊,挺不容易,年多前,海难,女儿女婿都没,还有个小外孙女,起没。白发人送黑发人啊,当时消息传过来,陆教授多镇静个人,直接晕过去,120就停在街边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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