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慢地吸口气,被消毒水味道熏得有点窒息。池野拇指掐在食指弯曲指节处,痛感让他大脑无比清醒,“您可以直说。”
医生定定看着池野,从他略显青涩脸上分辨出忐忑,知道自己拖延不过是加重家属心理负担,他
芽芽坐上床沿,穿着白色长袜腿朝上踢踢,眼神亮起来,“是不是妈妈好点,医生叔叔让们去跟妈妈聊天?”
池野拎着外套手指收紧,很快又松开,他放松语调:“说不定是这样。”
恰好错开下班高峰,路通畅地到医院,然后被堵在电梯口排十分钟队。
看着电梯按钮上方贴着病区分布楼层图,池野想到,教堂和病房,确实是听过最多祈祷和忏悔地方。
芽芽咬着草莓味纸棍棒棒糖,拽拽池野手,“哥哥,你怎?”
突然涩得痛,池野捏着塑料瓶,手心生疼,猛地喝大口可乐,才把从深处窜起来苦涩全部压下去。
池野翻墙,闻箫回教室。在位置坐下时,离打铃还有好几分钟。
许睿用笔记本卷成圆筒,朝向闻箫,就差在脸上写满“太好奇”。他清清嗓子:“请问,是不是每天夜黑风高之时,池哥都在你家楼下篮球场上教你打架基本功?”
不等闻箫回答,许睿又兴奋地接着问:“所以上次你在微信上跟池哥约架,不是因为仇怨,也不是决战紫禁城之巅,而是和月考周考差不多,徒弟找老师约架,是为让作为老师池哥看看近段时间你练习成果,对吧!”
闻箫沉默——池野到底跟赵阳说些什?
池野时间竟然做不出微笑表情来,他握着芽芽暖烘烘手,“没什,走吧,电梯到。”
到二十七楼,把芽芽交给护士暂时照顾,池野自己个人拧开门把手,进医生办公室。
“你妈妈最新检查结果出来,因为情况不太乐观,上午在电话里说不清楚,所以特意让你来趟医院。”医生戴着副黑框眼镜,鼻翼两侧八字纹很深,他从牛皮纸袋里拿出张片子,“这是放射科那边才送过来报告。”
这样场景池野不陌生,他坐在医院冷硬椅子上,目光落在医生脸上,试图从其中捕捉到几丝情绪。
“治疗方案从你妈妈转院过来到现在,更改过几次,但效果都不太理想。”医生捏着检查结果边缘,左言他顾,甚至避开池野询问眼神。
与此同时,往宁远小学走池野鼻子突然有点痒——难道是同桌想念他?
接芽芽,池野先带她回家把书包放,又换身衣服。
帽子上缀着粉白兔耳朵垂下去,芽芽小尾巴似跟在池野身后,仰着脑袋问她哥哥,“们是要去看妈妈吗?”
池野把校服扔进洗衣机,打开衣柜拿外套时,看见挂在角落里校服——闻箫搭他身上那件,上面血迹已经变成沉沉锈色。
把衣柜门关上,池野回答芽芽:“对,医生打电话过来,让去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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