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野神色不变,捏着酒杯手指收紧半分。
冯万里又喝口酒,“你妈住院听人说过,前些日子,、还跟兄弟可惜,你妈就算年纪大,风韵犹存,要是没跟那男,跟,
明明是曾经发生过事情,到现在,却成为最不可触及梦境。
闻箫吸口气,闻到烟雾和孜然辣椒味道——前面有两家烧烤摊,像是立两根烟囱。摆出来折叠桌塑料凳很多,人却没有几个。
不经意这眼,他看见池野。
池野不是个人,同桌,还坐着个穿土黄色夹克中年男人,闻箫有印象,就是灌池野喝酒那个。那人像是喝多,脚踏在塑料凳子上,手舞足蹈地说着什,说完还拍拍胸口,像只滑稽黑猩猩。
池野手上捏着个玻璃杯,里面装着半杯酒,双眼看着那人表演。
,“外婆。”
“嗯,”外婆嘴唇动动,说出话来,“你晚饭没怎吃,准备给你煮碗面。”
闻箫看着她微红眼睛,尽量放柔声音,“不饿,这晚,您快去睡吧,白天不是还说春困吗。”
背过身,盯着煮沸水看许久,外婆才关火,“好,好……”再说不出话来。
等主卧门关上,闻箫靠在厨房门框边,盯着锅里冒出水汽出会儿神。抬脚走进去,把锅盖盖上,又把挂面放回柜子,确定天然气关好,他才按熄灯。
闻箫看不清他表情,但下意识地觉得,这人肯定是笑着,但眼睛里,估计不是什好情绪。
又觉得很神奇,明南不小,但他连续两天都在不同地方遇见同个人。
池野看着这人拍着胸口,满嘴酒气地说道,“你放心,以后有你叔口饭吃,就有你口汤喝!现在像你这懂事年轻人,难找!小伙子肯定前途无量,以后发达,千万不要忘记你叔叔。”
“冯叔说笑。”
冯万里坐下来,豪气地捞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,脸色深红,眼珠子有点木,舌头也有点囫囵不动,“你啊,看见你,就想起你妈妈。你妈妈年轻时候,嗝,那是真漂亮!你不知道,有多少人喜欢你妈,追在你妈后面送礼物递情书。可你妈傲,个不搭理,最后,看上你爸那个短命男人!”
没有回卧室,闻箫站门口换鞋,拿钥匙出门。
这两天下雨,气温降两度,潮湿空气被吸进胸腔,仿佛塞团吸水棉絮进去。
闻箫漫无目地走在街沿,时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到哪里。
明南很大,也很繁华,但他跟这个城市,仿佛没有任何实质性联系。
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事故之前,周末,爸妈不加班情况下,四个人都会待在家里。爸爸会拿支笔,用最浅显语言,跟闻笙讲什是相对论。妈妈会端盘洗好水果出来,说爸爸是揠苗助长,要是以后闻笙从心理上厌恶物理,看他怎办。爸爸会立刻反驳,说闻箫小时候也是这教,怎没见他讨厌物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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