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真头发被大风拂起,安静注视山地仁会,说:“八九四年十月,辽东,旅顺。”
山地仁脸色完全僵硬。
“独眼将军山地元治,时任日军第师团师团长,攻破旅顺时纵兵屠城四天四夜,屠杀平民近两万人,父母、邻居、街坊、亲友,皆尽死于你山地家祖先之手。旅顺夜之间化作死城,日军撤退八十里,星夜兼程摸进军营,杀死山地元治长子武郎及百余日军士兵,点燃火药,焚尽粮草,孤身人战至天明,手、足、全身共中弹十六枚。”叶真拔出匕首,刀尖直指山地仁眼珠,轻声道:“山地元治,现
黑泽看他眼,默不作声。
“别痴心妄想,那女人是两手空空嫁到黑泽家去,山地家族什都没给她,她能给你留什好东西?”
“……跟姓山地无关,”黑泽终于道,“是顾延山三十年前给她定情信物,顾家传家四百年挂翡翠朝珠。顾延山最后分手前给她这件东西,回国后生没有婚娶,动乱期间贫病交加,孤独而死。”
山地仁沉默半晌,咬牙切齿道:“怪不得你把它留在山地家族……”
叶真打空子弹,边装弹夹边走过来问:“你们在说什?大校呢?串串,再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从百多年前日军军营到现代社会里种种跌宕冲杀,漫长而崎岖道路,大多数时候是他个人跌跌撞撞走过来。
他没有朋友,也没有同伴。
黑泽是第个在战斗里跟他互相交付后背人,并且那安全,沉稳,强悍并可靠,仿佛无所不知,无所不能。
如果当初在日本军营里有黑泽这样同伴话……也许……他就不会死。
雇佣兵开始砰砰捶门,有人用日语大叫:“让开!让开!”
山地仁冷冷注视着叶真,说:“日本z.府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“没关系,”叶真漫不经心道,“欢迎你们不放过,也不会放过你们。东乡京男有没有转述当初在地下拳台上说话?‘总有天要上门去屠灭山地全族,直到这世界上在没有人敢姓山地为止’!”
山地仁瞳孔微微放大,过好几秒,突然问:“你……”
远处传来直升机巨大轰鸣,天台上骤然刮起狂风。
“你到底……从什地方来?”
黑泽手里枪还有四发子弹,冲锋枪被丢在酒店没有带来;叶真手枪子弹是满,枪膛里还卡着发,身边随时装着个弹夹。
这良好习惯是他跟龙纪威学来,手枪可以少带,但是子弹永远不嫌多。
两人拖着山地仁跑上楼梯,顶层果然有个铁门虚掩着。他们冲上天台,黑泽反手卡上门闩,松口气。
楼下不时传来雇佣兵咆哮,有人架梯子,想徒手攀上房顶。叶真从上往下砰砰几枪,雇佣兵从天上摔下去,梯子被打成两段,重重砸到人群里。
山地仁双手被反绑,靠在墙上不停喘息,冷冷盯着黑泽:“你还回来干什,拿那把瑞士银行保险箱钥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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