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言指给陆封寒看：“羽蛇座在那里。”
陆封寒顺着他指
方向，“嗯”
声。
“羽蛇座蛇尾那颗星星东侧，大约朝北二十度左右，有颗亮星，叫M11。”祈言神情专注，“它是颗古老恒星，已经存在98亿年。”
他手指以夜空为画布，以M11为起点，画根线，“这里，是礁湖星云里，白塔所在
他听见自己在问：“能否确定晨曦星位置？”
破军：“可以。”
“给
份多维星图。”
陆封寒洗完澡，又把干净衣服从净衣箱里拿出来穿上，扣好衣扣。照镜子时，他还摸摸下颌，确定没有胡渣。
将灰色风衣边缘细小褶皱理平后，他离开房间，去楼顶找祈言。
“看星星？”
在祈言记忆里，陆封寒没有这个爱好。
“是。被困在晨曦星后，将军曾经问过，是否能确认礁湖星云方位，但依照当时储存星图，并不能给出答案，将军很失望。”
礁湖星云。
祈言隐约猜到什
：“然后呢？”
间里陈设，陆封寒迅速给自己找件事做：“先去洗澡？”
喉咙发干，嗓音比平时哑两分。
“好，”祈言看向淋浴间，发现是透明，能直接看清里面。他心跳快瞬，“去屋顶露台看看夜景。”
说完不等陆封寒回应，转身开门。
旅馆整个建筑只有七层，屋顶空荡，没有进行装饰，只角落长着株半萎攀缘植物。
他们所在位置在旧城区，夜景实在没有什好看，反倒因为光污染小，能看见漫天星斗。
很暗，但陆封寒眼就确定祈言位置，提步走近，挨着祈言坐下来。
正想问祈言冷不冷，就感觉自己衣袖被轻扯两下。
“你抬头。”
陆封寒不解，却依言抬起头。
“后来将军告诉，无法确定礁湖星云位置也没有关系。夜空中星辰数以亿万计，总有缕星光，自遥远恒星发出，途径您所在地方后，最后到达他眼里。”
祈言怔住。
破军还在说话：“将军把这个称作‘慰藉’。”
星辰映进祈言眼里，他试图去构想陆封寒寻觅某缕星光时心情，但发现，他做不到。
他只是觉得心头弥漫起股潮意，像丛林雾气聚拢过来，有点涩，有点沉，甚至眼睛发酸，有什要溢出来般。
祈言在屋顶边沿坐下，长腿悬空晃晃，清瘦影子斜斜映在侧。
“破军，你在吗？”
“在。”破军声音从祈言个人终端传出。
祈言看看远处零星几点灯光，抬头望向夜空：“这里只有个月亮。”
“是，这个月亮名叫埃尔法-I，是米克诺星卫星。”破军又说起，“将军跟您样，也很喜欢观察夜空。在晨曦星时，昼长夜短，白天持续32个勒托时，夜晚则有18个勒托时，将军让按照他生物钟调节他活动和睡眠时间。如果他在夜晚醒来，就会直看星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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