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阖着眼，拉过陆封寒
手掌枕在脸下，咬字有些不清楚：“要去图兰上课
吗？”
陆封寒眼角倏然间流露出零星笑意，想说“你又记错”，但又想，仅仅只是这
刻也好，让祈言不用想起从前发生生离死别。
他粗粝手掌盖
杜尚叹气：“样样，有难同当，起绕。”
沉默片刻，梅捷琳突然开口：“还是这样仗打起来舒服。得命令，就心意闷头往前冲，上去就是对轰。因为知道，无论左右还是后背，都有人帮忙护着，绝对不会出现冲到半，背后挨炮情况。”
陆封寒知道，她说是大溃败之后情况。
维因接话：“谁不喜欢呢？
就会打仗，玩儿心眼搞不定，当时内部是敌是友分不清楚，谁都有可能捅你刀。龙夕云还让跟怀斯演戏，指挥，你知道，第军校真没教过表演课！”
龙夕云斜睨他眼：“让你演个哑巴就这
难？”
群舰之上，无数人在同时间，身着白色军装，军靴后跟相碰，绷紧手指。
于群星之间，告慰英魂，昔日溃退千里之耻，今以胜利血洗。
安息。
定下驻地后，陆封寒要求统计牺牲名单，并汇报战损情况。
“江陵号为前锋，动力系统受损，已报技术部，损失护卫舰六艘，中型舰三艘，侦察舰四艘，歼击舰十艘。略受战损星舰未计入。”
报告已完成任务。
爆炸后残骸在太空中静静漂浮。
陆封寒在全频道内下令：“远征军全体集结。”
无数星舰在硝烟和碎片里穿行，于沉寂中列阵在处，犹如不可穿透之盾。
留守指挥舰埃里希汇报：“怀斯·查德威等十七人，背叛联盟，泄露机密，已全数击毙。”
梅捷琳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。
等跟留守指挥舰埃里希通讯后，又安排好最新布防，陆封寒关闭通讯频道，松开领口粒扣子。
再看向安置在旁沙发——他处理战后事宜这段时间里，祈言个人终端虚拟屏依然亮着，人却已经戴着静音耳塞，睡着。
明知道祈言听不见，陆封寒还是放轻脚步。半跪在沙发旁，陆封寒凑近，隐约嗅到股雪夜清冽气。
祈言在这时醒过来。
“澶渊号舰首受损25%，护卫舰损失四艘，歼击舰三艘……”
“平宁号主舰完好，护卫舰……”
“飞廉号……歼击舰损失二十七艘。”
陆封寒最后开口：“定远号主舰完好，护卫舰损失两艘，中型舰损失三艘，歼击舰损失九艘。”
汇报完后，梅捷琳摸摸自己鼻子：“完，等回去，肯定又要被洛伦兹阵冷眼。怂就怂，决定半个月内都绕着技术部走！”
苍茫星海中，以黑暗为幕，以不知名遥远恒星为缀，远征军所有星舰犹带炮火痕迹，昭示方才经历鏖战。
尚有余温炮口接连升起。
在声令下后，无数枚导弹齐齐升空。
火光灼目。
陆封寒沉声命令：“敬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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