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言看着伊莉莎,喃喃自问:“可是为
祈言嗓音很轻,潜伏在深海之下情绪翻涌而出,将他心脏死死抓住,连带着呼吸都在痛。
“他还对说抱歉,他知道看见过事都不会忘,所以让可能话,就把那段记忆忘记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就是遇见他啊。”
“又怎舍得忘。”
八年前是这个人,八年后回到勒托,遇见,还是他。
仿佛在那艘微型星舰背身而去瞬间,他心里被生生剜去地方,就空着,再无法填补。
他于意识虚假与真实之间,再无个人,愿意做他锚点。
像是从浓绿葱翠夏季,刹那到无比漫长凛冬,即使缩在床上,雪水也会漫上来,凝成种浸骨寒冷。
因为长时间地服用药物,祈言痛觉神经极为敏感,伊莉莎听着他无意识地声声喊着疼,却不敢碰他、不知道应该怎办才好,只能跟着流泪。
不知道过多久,房间里凝滞空气中,才响起祈言沙哑声音。
,特别是心口位置,心悸明显,让他难受地想吐。
伊莉莎坐到祈言床边,柔声问:“感觉怎样?”
这句话,仿佛打破祈言某种禁制情绪,他说不出话来,眼睛慢慢染上红,眼泪停不下来般从眼里滑落,放在身侧手指颤抖着,死死抓紧床单,青白到再无丝毫血色。
他将切呜咽尽数压在身体里,直到整个人小幅度开始轻颤,才终是沙哑出声:“好疼啊……伊莉莎,好疼……”
伊莉莎眼泪跟着落下来,慌忙将手覆在祈言冰凉手背上,问他:“你哪里疼?”
他有什办法?
他舍不得忘记,丁点细枝末节也舍不得遗忘。
他开始想,怎才能将记忆封冻、定格,怎样才能让他仅保有这点存在,不会再次失去。
甚至已经在恐惧,十年、二十年后,他又要怎向自己证明,遇见陆封寒不是来自他虚构,不是他段妄想?
伊莉莎将祈言冰冷指节拢进手里,哽咽道:“知道……不用忘,你可以直记得,只要你还记得,他就依然没有离开。”
“他……很好,”祈言眼眶发红,泛着水汽,像是在告诉伊莉莎,又像是在独自回忆,“他,”字音停在这里,祈言忽然失去运用词汇能力,“不知道应该怎形容他。”
又似乎没有个词个字,能形容出陆封寒。可他又无比想多个人,跟他样记得。
“他,哪里都好。”
伊莉莎点头,很重,又哭着笑:“知道,他很好,他对你很好。”
“嗯,他命令逃生舱脱离后,叫他名字,他说他在,可是现在,再也找不到他。”
祈言只手攥在心口处,将衣料扯出层层褶皱,疼得整个人蜷缩在起,说不出话来。
他听见自己沙哑声音,又定定盯着空气中某点,想。
陆封寒不在,他说疼有什用?
说冷、累、疼、害怕,又有什用?
他不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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