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卓玉轻轻
推开他，声音轻柔得近乎耳语：“……
在你这
大时候，已经是西宛国师
……”
他伸手去捋平太子鬓发：“……像你这样年轻人，就算知道打算做什……那又怎样呢？……你又能怎样呢？”
太子猛地推开他，狠狠
巴掌打在他脸上，啪声脆响。
卓玉脸被打得偏到边。
“如果真登基，”太子指着卓玉，几乎要指到他脸上去，“——如果登基，定让你在天朝永无立身之地！卓玉，你记好，定让你在这片土地上永无立身之地——！”
太子走出正泰殿大门，污浊沉闷空气被远远抛在身后，眼前是玉阶上宽阔而空旷月台。从宫城红砖碧瓦上望去，阴霾天穹广袤而岑寂，连只鸟儿振翅飞过影子都看不见。
突而身边有人道：“太子。”
太子别过脸，只见卓玉披着黑袍站在边，抱着臂，宽大袖口里露出来截手腕，白得几乎没有点活气。太子以前在西郊猎场见过这个人，虽然感觉可怕，但是至少还是活，给人威严而冷俊感觉；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，竟然苍白到行尸走肉般。
“卓国师，有什事吗？”
卓玉淡淡笑道：“臣看太子面有喜色，在此先恭贺殿下。”
他声音近乎嘶哑，字句直指入心。卓玉眼底厉色闪，他缓缓抬起手，在太子看不到地方，袖口里傀儡蛊发出阴森光芒。
卓玉其实不怕这个年轻太子。
但是那样诅咒太过凄厉，凄厉到让他产生种不祥错觉。
这切背景，譬如那阴霾天空和混杂铁和血气味风，都让他隐约回忆起以往沾满金戈铁马、血腥斑驳切。那些东西被他刻意遗忘在心底深处，在这刻突然被年轻太子愤怒所激活，让被埋藏起来隐忧都刹那间排山倒海而来。
他伸出手，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，突然被只手从身后伸出来紧紧地抓住手腕。
太子勃然变色：“本宫有何喜事，怎会面有喜色？国师你这话是什意思，最好给本宫说清楚！”
卓玉长久静默看着他，阴冷风从他们之间席卷而过，黑色衣袍飘拂而起又徐徐垂下，“……陛下已经拟定于下月初让位于你，太子得以早日登基大宝，有何不喜？”
太子厉声道：“你以为本宫登基后你就可以总揽朝政？卓玉，别忘你归根结底只是个异族人，西宛由得你翻云覆雨，天朝却由不得你乱走步！”
卓玉失声笑道：“……太子还是太年轻啊。”
太子什时候被人这说过，时只觉得愤恨不已，对于父皇退位等等变故惶恐和愤怒都股脑推到眼前这人头上，忍不住逼上前步把拎起卓玉衣襟：“你以为本宫年轻好欺负？你妖言惑众迷惑得父皇退位，然后想趁机控制新帝、把持朝政，你以为你司马昭之心别人都不知道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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