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家娇儿酣然如梦,春夜里金酒银樽葡萄红。年少轻狂仿佛阳光般点缀在枝头花角,随着燕子呢喃惊飞,便醒来,成就场空。
当夜月氏国王子裘多率使臣前来纳贡觐见,涟漪宫大宴,流水席摆三百桌,歌姬妖娆周旋于全场,只见满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。
月氏国是西北带实力强盛游牧之国,度曾经游走天山带,后来被天朝发兵驱逐出境,便俯首称臣,每年送上金银牛羊布帛等财物作为岁贡。
天朝有心安抚这样个从属国,每年使团来时便隆重宴请,也有大批珍贵宝物赐下。今年据说月氏国王病重,估计是不行,便派月氏未来继承人王子裘多前来,其中寻求支持意味不言而喻。
乾万帝半跪在躺椅边,低声问:“好玩吗?”
明德盯着他看,脸上显出几分迷惘之色,显然是不懂他说什好玩。
“烧衣服,好玩吗?”
明德想想,点点头。
“今晚宴请北疆月氏使臣,大开夜宴,你要来吃东西吗?”
。”
丁昭容偷眼看看乾万帝脸色,只觉得他面沉如水,看不清楚情绪,只得赶紧低下头:“……臣妾以为,贤妃姐姐贤良过人,体贴圣意,这长时间以来治理得宫中上下没有不服,若是立为皇后,可谓是天下所望……”
乾万帝倒是有点惊讶。
立贤妃是他早就打算做事,方面压制住那些后宫女子悠悠之口,方面也方便他随时瞒天过海偷梁换柱。只是不论是谁提出来,都不该是丁昭容。丁恍想做国丈心思,那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
“皇上,”丁昭容低声道,“臣妾篡越……”
明德又愣会儿,小小打个哈欠,翻过身去不搭理他。以前想尽办法要逃出去皇宫京城,现在却终日昏昏欲睡,连门都不想出。
乾万帝静静盯着他单薄肩膀背影,看很久很久。花园里春光正好,草长莺飞、乱蝶飞舞,阳光洒在清泉上,淙淙仿佛跳跃碎金。明德头发流水样披散下来,从肩膀绕过雪白颈窝,在胸前随着呼吸频率而微微起伏着。
他其实已经睡熟。
“……明德,”李骥低低问,声音几乎要湮没在微风里,“……你愿不愿意……当皇后?……”
明德睡得很熟,长长眼睫颤颤,就像风中蝶翅般脆弱易惊。
“没事。你说朕会考虑。”
乾万帝站起身,难得语气有些缓和:“昭容若是没事,就回自己宫里歇着去吧。”
明显驱赶之意溢于言表,丁昭容咬咬牙,恭顺道:“臣妾告退。”
闹会儿兴奋,明德歪在庭前躺椅上,要睡不睡样子,看见乾万帝来,便往里缩缩,但是却没有完全躲开。
他好像知道只有乾万帝会带他吃带他玩,不接受也得接受,所以开始敌意减下去不少。开始是见就躲,就跟见猫老鼠样;到如今面对面也只是象征性闪避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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