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摇
摇头。怎
可能呢？这个男人看着明德
时候，从来都举着利刃，随时都明明白白宣告着：你不听话，
就会砍下来。那样明显威胁和压迫，什时候带上过半点温情呢？
“……很好，”乾万帝慢慢开口，“很好……”
常氏微微瑟缩着。她不知道皇上为什说很好，她甚至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高兴着。可能下
秒，这个恩威难测天子就会幡然变脸，然后把她拖出去砍成段段。
乾万帝没有像她想象那样做。他在原地站会儿，茫然开口，声音恍惚都不是自己。
“来人……朕决定册她为……为贤妃。”
乾万帝愣住。
皇后静静跪下去：“皇上，您满意？”
……满意？
……满意？
李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满意。他心被种无以名状情绪攫住，有点酸软，有点悲哀。
约个美人端坐，冷眼看世人来去，片衣角随风扬起，不发语道尽风流。
当日八百佳丽，无入选。
帝令：无德容兼备者，故不选入宫。命皇后挑选上佳者赏赐王府宗室，后宫不必留人。
这广集天下八百个美人，竟然没有个……入得天子眼。
当天晚上乾万帝刚回宫，皇后派人来请皇上，说是有急事相商，求皇上驾临静安堂。
身后掌薄太监总管差点失手摔东西。贤妃，从品四妃地
……那个孩子，也是有这样可怜又荏弱姿态吧……
也曾经……这样被献上来……惊恐，害怕，拼命挣扎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命运漩涡吞没……
……如果能保护他就好……如果能让他坐在那个最尊贵位置上，正大光明，堂堂正正，向所有人宣告他有多爱他……
如果能给他自己所有切，就好……
皇后抬起脸来，看到乾万帝表情。这个男人表情很奇怪，他好像是在看着上官明德，但是又带着种温软、酸楚神情，好像带着无限爱意样。
乾万帝冷笑，不知道这个“贤后”又有什说辞要请教。这个女人无时不刻想着怎把明德从他身边弄走，好像这样就可以天下大吉样。
他施施然驾临静安堂，皇后身边宫人都等在门口，黑压压跪地。进去之后皇后跪在地上，穿着整整齐齐朝服三拜九叩，口中高呼：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——！”
乾万帝冷笑：“皇后也不用弄这些虚。怎，大晚上来请朕，又是有什祖训要顶在头上吗？”
皇后站起身，直视着皇帝，语调微微发抖：“……不，臣妾……臣妾新近得佳人，希望献给皇上。”
她侧开身，于是乾万帝目光得以从她身边越过。辉煌烛火中站着个女子，削瘦体型，眉眼艳丽，五官轮廓鲜明，苍白而清减。她并没有穿什好衣服，倒是裹身男装旧衣，旧白颜色，让人看就能联想起那衣袖上棉软、妥帖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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