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德唇角拉扯下,好像要笑起来,但是随即就因为疼痛而猛地捂住唇。
那个男人简直要把人都整个吃下去样,口腔细嫩皮肤都没有放过,每寸每厘,都点点噬咬过去,留下地狼藉才罢。
明德提起笔。父子之道,别于君臣之道……为父者年老昏聩,为子则当竭力弥补安慰;为君者昏庸、荒*、拙政、违悖人伦,为臣则当力谏甚至逼谏,岂能以忠孝混为谈?
——李骥,明德冷冷想着:既然你定考题给人看,那这个答案也好好给你说说罢。
考完已是中午,主考官锤定音,古钟打响,整个长安城都听得到那袅袅不绝回音。卷子被依次收上去,主考官又将君子端方为臣之道话教训遍,就挥手让他们离开。
娘妆容精致脸上蓦然留下滴泪来:“已经赔上这多,图个什呢?不就是图他即位吗?他要是不即位,他怎对得起,怎对得起他弟弟!他怎对得起们这多年,忍气吞声活着……”
明德其实意识并不清楚,会儿是在软轿中颠簸,会儿好像来到皇后凤仙宫,会儿刚要睡过去,就被根银针扎在后颈上,活活刺醒。
然后就是座软榻把他抬去考场,在鸡鸣三声前赶到宫城里举办考试太学殿。
他觉得头脑里很不清楚,会儿很热,会儿很冷,连自己怎坐到座位上都不大清楚。会儿考生陆续来,大殿里鸦雀无声,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种痛苦煎熬。
他渴,发着高热,全身上下每寸骨骼都像是被人打断又重新接起来,几乎连坐都坐不稳。笔在手里拿不稳,手抖得厉害,几乎写不字。
太学殿里渐渐人声喧闹起来,明德迷迷糊糊知道要走,他手指都颤抖得拿不起东西,最终只好把所有文具都丢弃在桌面上,自己站起身,摇摇晃晃往外走。
有个考生以为他忘笔墨纸砚,于是上前去拍他:“这位兄台……”
就是这拍,明德声没吭,整个人就这颓然倒下。
那考生吓跳:“兄台!兄台!你怎?怎?”
周围恍惚有什人喧哗和惊呼,然而那些都离他越来越远。明德眼前黑,直直摔倒在太学殿
监考太学官踱过这个座位,看到这个考生有异样,于是多问句:“你还好吧?”
明德几乎要栽倒,他连抬头力气都没有,只微微摇摇头。
三年苦读,很多考生都对这场考试给予重望,就算时身体不舒服,强撑着也是要到考场。太学官理解叹口气,也不说什,摇摇头走开。
明德俯在桌面上喘息会儿,个字个字看题目。策问是考为臣之道,明义问子欲孝当何为,每字每句都影射当今皇上和太子。
真不错,堂堂春闱策问,多重要考题,上万考生入考……那题目竟然是定给人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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