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君眉猛地抬眼看他眉眼，仔细打量之下，更为肯定，悚然道：“明……明睿皇后！”
他历经三朝，后宫佳丽众多，无
可超明睿皇后者。那个印象在他脑海里是如此深刻，以至于只是当年接生时匆匆瞥，就再也难以忘记
。
明德声音轻，慢条斯理
道：“太医大人还记得家母，真是让人感怀不已啊。”
老君眉只觉得眼前花，再看见时就只见明德不知道什
时候已经来到近前，只手抬在半空中，手背上青筋,bao起，细瘦修长手指凌厉如勾，已经逼近眼前。
老君眉手松，医药箱砰然坠地，他紧紧阖上眼，心里只道：完，完。谁知风声到眼前就猛地停，半晌都没动静。老君眉战战兢兢睁开眼，只见明德微微笑道：“……太医大人多虑。”
宫女刚跑两步就跌倒，然后赶紧连滚带爬冲出殿门。老君眉听也是不得，慌忙带着他医药箱就跑过来，连鞋都穿错只。
张阔探明德鼻息，发觉还有气，那颗心就放下半；再探只觉得进气少出气多，便又把心提起来。老君眉命人点起灯火来上前看，明德眼睛紧闭，脖颈上青黑道掐痕，更惨是肩胛上齿痕，竟然硬生生差点被咬下来块肉。
老君眉低声道声罪过，乾万帝虽然是个手狠人，但是对后宫没有什荒*记录；他经历三朝，虽然也从皇帝床上救过人，但是没见过这狠，简直就是直接要明德小命。
张阔低声道：“太医大人，按理说皇上心思，咱们做下人说不得；但是这个小贵人如果有个什万，你
全家都……”
老君眉连忙道：“老臣省得。”
他额角有根青筋剧烈挑挑，老君眉知道那是他克制杀念表示。明德深吸口气，退回榻边，低声道：“太医大人，用药吧。”
他内里很虚，必须用针灸配合药物调养。老君眉拿着长针，手却有点微微颤抖。正犹疑间只听明德淡淡问：“您老想什呢？”
老君眉手抖，明德眼都没睁，又说：“——不是皇上种，您老放心。”
他把话说得这明白，老君眉反而更加心惊肉跳。皇家事知道得越少越好，当年明睿皇后案牵扯众多，他能抽身
_
明德命终究还是被救回来。
老君眉用狼虎之剂给他吊命，烧得明德昏睡三天，醒来后削瘦下去圈，但是起码命是保住。
那天老君眉进去看诊，明德正洗完澡，用大大织金软巾包裹住身体，赤裸着双脚踏在地毯上，慢慢往榻上走。老君眉道声得罪，便急忙低下头不去看，只是瞥之间，好像看到明德整个后背上从肩胛到后腰有个什刺青样东西，恍惚之间看不真切，却像是个……凤凰形状。
老君眉突而想起十八年前接生下来那个婴儿，顿时陡然变色。这时只听明德淡淡声音传过来：“太医大人，您看见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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