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梦见自己很小时候管那个男人叫“Neil”,既是他孩子又是他学生,每天中午懒洋洋趴在他怀里睡午觉;然后转眼梦见自己在洛杉矶,卡珊德拉坐在狭小卧室里注射海洛因,她脸上表情如痴如醉,那身影形同鬼魅。
那梦境是如此真实,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皮肤发痛——那是卡珊德拉d,y发作时狠狠抓出伤痕,因为营养不良而无法痊愈,经常发炎化脓。这痛苦在邓凯文少年时代记忆里留下深刻痕迹。
其实这些伤痕已经不见,手臂皮肤完好如初,就仿佛那风雨晦暗记忆都未曾出现过。现在他身上只保留着那个人留下伤害,那些各种各样伤疤,全都是纳撒尼尔?埃普罗亲手弄上去。
邓凯文有点怔忡,卷起袖子仔细查看自己手臂。
医院睡衣是淡蓝色,衬得他手臂皮肤格外苍白。他本来就不是个肌肉夸张人,因为这段时间被迫卧床,薄薄层坚韧肌肉便有模糊苗头,看上去不像是个特警队长手。
邓凯文从昏迷中醒来,已经是两天以后事。
米切尔和西妮亚比赛似在病床前不眠不休陪护三天,邓凯文清醒后第眼,看到是西妮亚。
因为西妮亚立刻就把抓住他手,泪水瞬间喷涌而出:“Kevin!是啊,Kevin!你能看见吗?”
邓凯文久久注视着她,半晌费力微微点头。
“很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……”西妮亚把他冰凉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,又哭又笑:“还在想如果你醒不过来话,可怎办呢?这辈子嫁给谁呢?”
手臂上皮肤年轻光滑,即使对着光看,也看不出半点伤疤痕迹。
“你看什呢?手疼?”米切尔突然从病房门口探过身,他今天穿着警服,在医院里非常引人注目:“要给你叫医生吗?”
邓凯文立刻放下袖子:“不,没事。你来干什?”
“跟桑格斯起过来解下你身体恢复情况。”米切尔走进房间,手里竟然捧着满满篮樱桃,那样子足有五六公斤,颗颗都紫红饱满,摆成个漂亮金字塔形状:“这是母亲亲手装饰,带给你当探病礼物。她还说祝你早日病愈
邓凯文微笑下,那笑容非常虚弱,显得脸色越发苍白。
米切尔站在病床另侧,不动声色伸手板正邓凯文脸,声音温柔而强硬:“你总算醒,实在是太好。再继续睡会儿,别开口说话,叫医生进来检查。”
邓凯文看他眼,仿佛有些意外为什他会出现在这里,但是紧接着他就闭上眼睛,再次陷入沉沉睡眠。
幸亏邓凯文年轻,身体底子好,当天就完全恢复神智,第二天就能和医生进行简单对话。到周以后,他已经可以自由坐起来,借助轮椅到处活动。
那天他坐在床上,听着外边警察跟医生交谈声音,突然觉得自己人生很荒谬,就像场荒诞不经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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