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点什吗?”他晃晃手里瓷杯:“来点咖啡吧。”
凯文慢慢走过去,任由埃普罗倒杯刚煮好Irish,又把杯子硬塞到他手里。
“父亲是在十岁那年走,”埃普罗喝口咖啡,低声道:“在此之前对他根本没印象
卡珊德拉哭得几乎崩溃,她站立不稳,全身重量都压在儿子身上,几乎把凯文压得摔跤。
“好后悔,好后悔……”泪水中她神经质遍遍重复着,“为什,为什!……好后悔啊!……”
凯文感觉自己肩膀被母亲掐住,他疼得脸色都变,却咬着牙个字都没有说。
卡珊德拉最终哭整个白天,到晚上时候才在安眠药作用下沉沉睡去。
她没想起来安慰儿子,从头到尾她都只想起来自己失去爱人,却没想起来儿子失去父亲。
离开旧金山,开始到处流浪,打些零工,就这慢慢从东部晃到西部洛杉矶。
事后调查显示,在他人生最后几年,他直隐姓埋名生活在西部,打工时候还用很多假名。那段时间他生活如何已经无据可考,想必应该很不怎样。
至于他去世则完全是个意外,至少资料上看来切都是意外。他某天去银行时候遭遇帮反社会分子,他们在银行大楼放炸弹,包括他在内几十个人都没能及时逃脱,最后随着银行大楼爆炸身亡。这个消息在美国轰动时,报纸上登出所有遇难者名字,他死亡消息就是这传到纽约。
凯文当时知道这件事时候,竟然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他只觉得心里非常难受,就像是失去什重要东西,但是竟然完全哭不出来。他眼睛发涩,喉咙哽得难受,整个人恍恍惚惚,就像是在做场噩梦。
凯文直陪伴着母亲,他心里非常难受,却没法宣泄出来。直到晚上卡珊德拉睡,他个人静下来,那痛苦和绝望才点点从心里蔓延上来,就像细密利齿样来回噬咬着他心脏。
从七岁那年开始起,他就再也没见过父亲。
那天清晨父亲回头瞬间,就像幅泛黄黑白照片,从此永远留在他记忆深处。
凯文在楼上坐会儿,看着母亲睡脸,突然觉得十分厌烦而恐惧,甚至无法跟她呆在同个房间里。他飞快跑下楼梯,刚想冲出大门,突然下子停住脚步:“Neil?”
埃普罗竟然还没有走,坐在餐桌边壁炉前。
埃普罗没有把他带回G.A,而是送到卡珊德拉那里。
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时候,他看见卡珊德拉站在门前痛哭,报讯几个人正扶着她低声劝慰着。
他飞快跑下车叫声妈咪,卡珊德拉从人群中伸出手,把他紧紧抱在怀里。
那其实是父亲离家出走后,凯文第次这紧被母亲抱住。
“妈咪,还有,你还有。”凯文生疏而笨拙安慰着母亲,“不要哭,不要伤心,你还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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