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昨晚睡太晚,他闭着眼睛想。
也许是这阵子太忙太累,天气又在渐渐变坏,潮湿发寒,阴雨连绵。
他昏昏沉沉躺在那里,想起当年在海王星号上那个夜晚,仿佛也下着骇人,bao雨,雨滴子弹般打在甲板上,发出震耳欲聋轰声。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而无畏,血性足,胆子又肥,在那样刮着狂风深夜里躲在甲板上,全身上下毫无遮挡被,bao风雨打夜。
现在想想,只要当年来个稍微大点浪头,他就已经被卷到海底去吧。
然而在当时,他所能做切不过就是忍耐,咬牙忍耐,因为他知道旦自己,bao露就肯定会死。不是被斯坦利杀,
(2)
这时候已经临近中午。
对S.W.A.T来说,今天其实是非常忙碌天,因为前阶段外勤任务全都要写报告,上午还排几个会,领导发言听得这帮特警都昏头涨脑。
邓凯文回到办公室,紧紧关上门,把自己重重摔倒在沙发上。
在纽约往事就像道鲜血淋漓伤口,这多年过去才慢慢结痂。然而大胡子话就像把锋利匕首,轻而易举就割开那脆弱伤疤。
vin,那你答应大胡子事……”审讯专家试探着问。
“怎可能?”邓凯文冷笑起来:“这世上埃普罗最恨人就是!”
他似乎点也没把这个可怕事实放在心上,头也不回向同事们挥挥手,大步走出房间。
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审讯专家才收回目光,对警察耸耸肩。
“想他不会,任何人都有可能,只有邓凯文不可能。当年听说有个年轻FBI在纽约最大黑帮G.A卧底,最终反水时候,跟警方里应外合差点把G.A连锅端,连埃普罗都险些被杀。这件事牵连很大,纽约黑道被整个洗底,那年抓不少重案犯——当时还不知道那个卧底就是邓凯文。埃普罗定恨透他。”
八年前,海王星号。
他只要想起这个词,太阳穴就突突跳着发痛。他那样拼命从黑暗里走出来,竭力想忘记在纽约时切,然而那些记忆已经在他身上留下烙印,黑暗已经深深沉淀在他骨子里,不论如何都无法洗净。
警界里有句话是说,人旦染黑,辈子都是黑。
邪恶东西就是比善良和正义东西更具有感染性,贪婪、自私、血腥和,bao力就是容易让人上瘾。
邓凯文头靠着沙发背,眼前阵阵眩晕,脑海深处仿佛被锯子来回拉扯样阵阵发痛。他勉强起身翻出两片安定,就着水口闷下去,紧接着躺回到沙发上。
先前打电话把邓凯文叫来那个警察耸耸肩,开玩笑道:“难怪呢!直奇怪他为什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,原来如此啊!”
“有种你也去卧底啊。”
“靠,才不去呢!”
“你倒是点也不傻嘛,哈哈哈……”
几个同事打趣着,纷纷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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