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衾言不发,坐得更远点。
“而且你是杀人罪进去,靠监狱里老大啊,谁不忌惮你?时星娱乐这有钱,塞银子进去帮忙打点打点,哪有狱霸敢惹你啊!”王队豪爽站起身,把抓住蒋衾手:“本来还担心你这种出身人,坐牢出来会被人看不起,心理落差太大受不。不过看你既然这豁达就放心哈哈!”
蒋衾再也没法忍受,把甩开他手。
“那是你现在单人单间——知道你隔壁关着什人吗?抢劫多次几进宫不良少年,因为盗窃数额巨大可能要判好几年刑;女朋友被抢而心有不甘混混,纠结地痞殴打情敌,致人九级重伤,可能要判十到十五年;买菜时言不合拿刀就扎,失手致人死亡后逃窜多年,刚刚落网重案通缉犯,铁定要判二十年以上……”
王队突然探过头,因为距离太近,蒋衾不自然别过脸。
“如果你被判入狱,就是跟这些人关在起。监狱里可没有单人间,你得学会跟他们朝夕相处。”
王队咧嘴笑,恶意里夹杂着说不出惋惜。
蒋衾沉默良久,从侧面角度看来他眼睫确实密而且长,微微垂下时候把眼神完全挡住。
蒋衾根本没回监房,直接在会客室里见王队长。
本来这是不合规定,不过蒋衾身份特殊,不合规定事也不差这件。王队长甚至还把靳炎塞给他中华拿出来:“——来根?”
蒋衾没有接,看着他问:“要交代已经交代完,你还想问什?”
“哎!在你眼里警察都是什人,没事来看看你不行吗?”王队长大大咧咧坐到他对面,惬意点根烟问:“最近怎样,伙食还习惯吧?”
“……嗯。”
王队心里还有点可惜,多年老刑警最善于从人瞬间里表情里发现蛛丝马迹,蒋衾外貌特征给他观察带来很大难度。
“……法院判决不是能左右,”蒋衾轻轻靠到椅背上,跟王队保持定距离:“该怎判就怎判,认罪。”
他语气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感觉,王队却半点不在意,大笑着伸手拍拍他胳膊:“哎!这样才对!不就是三年吗,出来又是条好汉!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世上不是谁都有机会跑去坐牢,你就当见识下社会阴暗面呗!有什大不!”
“天气越来越热,晚上有时候闷,就问看守申请个小电风扇嘛。当年省里那官儿被送来时候……啧啧,你真不来根?”
蒋衾摇头不语,神情礼貌疏远。
“你要硬扛着,这日子可就难过。这种跟省里有牵扯案子审个半年都有可能,你在看守所里住过半年吗?夏天还好,冬天你可怎熬啊……”
王队弹弹烟灰,说:“你现在才住几天还不觉得,等在看守所里住上半年,那跟坐牢也没什两样。想象下被人关在笼子里猫狗吧,你现在就是那样,精神摧残会很快把你打垮。”
蒋衾漠然道:“挺习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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