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出去
趟，当面再问问靳炎。”蒋衾站起身来说：“回来再打给你，今晚可能要去你家借宿，给留个门。”
话说出口，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。
方源完全不意外：“证据？好办。把靳炎
电脑拿来，请警局电子侦查科帮你破解密码，再帮你把他删除邮件和转款记录恢复出来，你看就自然有证据
。”
蒋衾张张口，却几次都发不出声音，半晌说：“……算。”
他肯定是不能把靳炎电脑拿去给别人。方源血缘再近，他也是个警察。
蒋衾深深靠在书房椅子里，瞬间连呼吸力气都没有。有瞬间他突然感到由衷恨意，却不是针对靳炎，是针对他自己。
蒋衾登陆进去看眼，就站不稳。
“这可卡到当口上，姨父刚有些松口迹象，这下又戳到他肺管子……姨母昨晚打电话给妈哭诉半晚上，叫你下周末先别回去，别让小区附近大妈大婶们看到你……”
蒋衾嘴唇都在哆嗦，手指发凉，身上发虚，拿着手机想站起来，却踉跄着差点摔倒在椅子里。
“……方源，”他喃喃道，“你先挂下，打个电话给靳炎……”
方源冷冷道：“别傻，你是真看不清楚，还是故意不想看清楚？这件事能在这里压得毫无声息，却能在s市炒锣鼓翻天，你觉得是谁有这
大能量在背后指使？靳炎已经毫无顾忌，他有你有孩子有家庭有事业，他不怕曝光，曝光反而更稳定。而你呢？你卡在姨父姨母这件事当口，又正想跟他离婚，现在爆出你们十年日情深意笃传闻，你还离得吗？”
“把他电脑拿来，很容易，下午就搞定。怎，你还怕他电脑里有什违法乱纪东西不成？”
蒋衾没说话。
方源也不好再劝——再劝就露相。他听电话那边传来几不可闻呼吸，声声轻浅急促，突然心里涌上股说不出来感觉：“蒋衾，以前们还小时候，看你做事果断得都让人害怕，怎现在反而……优柔寡断起来？”
蒋衾自嘲道：“你直接说妇人之仁也行。”
方源心跳漏半拍。
方源叹口气，说：“不信你发现不，蒋衾，靳炎这手并不漂亮，他知道你肯定会产生怀疑。但是他解你，知道你对他还有感情，你在潜意识里把他往好那方面去想，甚至自动自发为他寻找借口和开脱理由。只要没有确凿证据指认他，而他又矢口否认，你就会想办法把自己怀疑打消。”
蒋衾哑口无言。
“他这手，漏洞颇多，但是针对你最有效果。”方源顿顿，说：“他是真有办法对付你啊。”
夏日午后阳光从窗帘外洒进书房，木地板上泛出温润油光。明明那温暖天气，蒋衾却仿佛置身于冰水里，战栗寒冷从骨缝里慢慢爬满全身。
“还是……想看证据。”蒋衾沙哑道，“不管你怎说，方源……还是想看证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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