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蒋衾，”靳炎握着他
手，沉声问：“你再等
夜好吗？明天，明天
怎
样都把黎檬给你找回来。来乖，去吃点东西睡觉，乖。”
蒋衾轻轻挣脱他手。
他表情充满疲惫和沉重，仿佛在不堪重负情况下又被残酷事实迎面重击，如此残忍如此直白，仿佛静默而血腥哑剧。
“没有。”
靳炎时没反应过来蒋衾在说什：“——没有？”
着落棋，之前看似毫无章法黑子便瞬间出鞘，悍然刀屠进白龙中腹——如此刚猛如此老到，仿佛王者之剑凌空而下，简直杀得水银泻地势不可挡！
小平头久久僵在原地，半晌才勉强道：“怎、怎可能……”
“接着下，还没完。”黎檬抬眼微微笑：“——看在你请吃晚饭份上，今天黑子贴你八目半。”
2.
靳炎开车回家时候，在楼下就看见公寓里片漆黑。
再仔细看，这步棋和先前走那个飞遥相呼应，原来也是要做大龙。
这龙要是做起来，棋盘上黑白双龙争杀，来个大劫就精彩
。小平头脸上笑容更深，他刚才在心里猜测眼前这少年是五、六段水平，眼下看估计也就三、四段，面对棋社老板这样人还能杀两下，面对自己这样步步紧逼棋，就明显弱下来。
小平头于是没在意，随手搬个子，想要隔断黎檬未成形大龙。
谁知黎檬脸色不变，甚至连眼睫都没抬下。
小平头手刚离开棋秤，他便从棋钵里摸个子，淡淡道：“你不是说不能杀吗？”
时候，走势非常凶悍，黎檬思索几秒，走个飞。
小平头笑。
这孩子确实稳妥，只是稳妥得太过。
“小兄弟，你不杀可不行啊。”他这说着，往中路上轻轻搁下子。
棋社老板失声道：“好棋！”
“没在外边有人。”
靳炎愣住。
“们认识这多年，你应该知
蒋衾抱着最后点希望上楼看过，确定黎檬没回家，当即就站不住。
靳炎看着他坐在沙发里动不动，心里非常难受，走过去半跪在沙发边，轻声问：“天没吃东西，给你下碗面条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蒋衾看他眼，没说话。
“明天带你去配个眼镜吧，是错，手太重。”
“……”
小平头愣。
“啊，其实最喜欢杀。但是点点杀不过瘾，喜欢把白子养肥，然后挥刀下——”
黎檬轻轻落下黑棋：
“——杀尽你全家。”
小平头脸色剧变！
——这步下去，白棋隐约形成大龙之势，而且直接和开局时上边小目相连，瞬间占据八成优势！
“黑不利，黑不利啊……”几个观战棋友同时喃喃道。
小平头轻轻靠在椅背上，居高临下看着黎檬问：“——如何？”
黎檬根本不理他，随手丢出子。
小平头扫眼，只觉得那棋隐约有做劫样子，心里不由得“咦”声——他为什要做劫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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