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突然撞上
面前
人影，
下跌坐在地，茫然抬起头，含着泪水大眼睛望向这个穿着黑衣服、高高年轻男子。
应恺闭闭眼睛。
――明明完全不同，但那张满是泪痕小脸却与记忆深处小尉迟锐重合，再恍神间，又好像与年幼时宫惟重合，仿佛回到那场美梦中熟悉褪婀。
“
、娘丢啦。”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哭起来，成串泪珠滚落脸颊，奶声奶气地张开手：“求、求求你救救，哇――”
求求你救救。
好疼啊，他想。
志愿得偿滋味不应该是最痛快吗，为什
会这样撕心裂肺疼呢？
“哇――”
个幼小身影在大街上跌跌撞撞，是个约莫四五岁小女孩，穿着臃肿花袄子，梳着凌乱羊角辫。许是混乱之际被家人丢，满脸都是灰烟，走几步就摔在地上，又用两只乌黑小手撑着地面爬起来，边胡乱抹眼泪边踉踉跄跄地往前奔。
“娘――爹――娘――！”
救救们呀！”“快来人啊！”“救救们吧！”……
应恺重重闭上眼睛。
“救救们吧！”他听见九千年前跪在山门下百姓在哭号，声声喧嚣震天：“那些是们家园田地，们车马牛羊呀！”“治水？你疯？”九千年前徐霜策声音冷静犀利、毫不留情：“灵力多得用不掉还不如把这上万灾民转移到上游去，田地财产你管那多作甚？！就非得这有求必应？！”
然而山门前凄厉哭声就像钉子样无时不刻往耳朵里钻：“你们不是修仙之人，不是要成仙成神吗？”“救救们家园吧！救救们啊！”“见死不救，猪狗不如啊！”
……
应恺终于慢慢跪下来，像梦游般，伸手抱起哭泣小女孩。他满心空白茫然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，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
应恺望着她背影，突然有丝恍惚。
相似哭声从记忆深处浮起，那是年幼尉迟锐刚被送到褪婀不久，少年躲在假山后池塘边死死咬着自己拳头，最终还是没忍住，像个孩子样痛哭失声：“娘她随爹去，没有娘――哇――”
年幼宫惟也蹲在边上哭，不过那是因为刚才手欠招惹小尉迟锐结果被打哭。哭会儿他抹抹眼泪，懂事地安慰尉迟锐：“没事，长生，也没有爹娘，人总会死，以后你就习惯。”
结果尉迟锐听哭得更厉害：“哇――！”
“娘！你在哪！娘――”
应恺猛地睁开眼睛，眼底血丝通红。
轰隆声巨响，不远处成排街坊完全坍塌。烈焰呼啸爆燃，火星疯狂迸溅，还有人徒劳地运水试图救火，更多人逃跑背影晃动不清。
“你看到这些，心里真高兴吗？”虚空中宫惟那双澄澈眼睛好似仍然望着他，眼底盈满忧伤。
“――如今北垣与蝶死梦生里应师兄相比，哪个更高兴点？”
应恺用力按着心腔，五指深深陷进袍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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