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澄风更疑惑:
连尉迟锐也规规矩矩给长嫂行礼,大夫人本就是女修,并不讲繁文缛节,扶剑笑道:“已安排门下子弟分头去接应附近民众,还要为妇孺孩童、年老体弱者逐安排屋舍医药,诸多繁杂,分身无术。因此招待不周之处,还请各位宗师多多包涵。”
众人恭敬连道不妨,只见大夫人又转向徐霜策,她倒不知三天前升仙台上发生切,欠身笑道:“徐宗主力挽狂澜,勇慨过人,妇道人家钦佩不已!”
不知为什宫惟觉得徐霜策声音有丝紧绷:“不敢当。”
接下来他立马知道徐霜策为什绷,因为大夫人下句话更殷勤:“有事想向徐宗主打听。贵宗弟子向小园亦从梦境回到现世吗?此刻应当还是个襁褓婴儿吧?尚未有婚约吧?”
宫惟:“……”
经开始收容百姓吗?”
长孙澄风叹道:“谈何容易!”
先前长孙澄风已传令天下玄门,清扫各地城镇村庄,尽量将民众接进各大世家门派中避难。但天下玄门不过百家,百姓却何止千万,还有诸多不肯放弃屋舍田地、行动不便无法离开,时之间各地兵荒马乱,难以形容。
宫惟理解地点点头,道:“能收容尽量收容,过后若是真烧起来,能搜救便尽量派人搜救。此事关键还是要找到北垣上神,症结全在他人身上,须得解决他再解决鬼太子。”
提到应恺,众人都是片沉默。
尉迟锐:“……”
穆夺朱:“……”
周遭空气片安静,只有长孙澄风茫然道:“向小园?谁?”
尉迟锐刚脱口而出要说什,被宫惟当机立断下噤声术,只来得及发出声短暂:“啊――”
然后宫惟小心翼翼地从徐霜策身后探出头,道:“尉迟夫人……”紧接着他被徐霜策下噤声术,亦跟着发出声短暂:“啊――”
穆夺朱迟疑再三,还是忍不住道:“委实不明白,应恺哪里来这大怨恨和恶念,夜之间像是变个人?他素来温和、内向、从不动怒……”
宫惟心说那可不叫内向,那分明叫压抑。九千年前鬼太子往他心里丢下是颗恶种,若是没有土壤还好,奈何应恺从小到大被迫压抑在内心情绪太多,那些失望、痛苦和不平最终都变成这颗恶种土壤――越压抑人爆发出来才越狠,正是这个道理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,突然远处位妇人环佩叮当、手握长剑,穿过校场迤逦而来,于各位宗师面前盈盈礼,众人连忙还礼,道:“大夫人。”
宫惟下认出她来――这位便是剑宗尉迟锐长嫂、少主尉迟骁母亲,百年世家谒金门唯主母,玄门内多称之为尉迟大夫人。
宫惟至今很喜欢她,因为当初便是她眼看中“向小园”,喜爱得不行,各种又亲又搂,还非要说给自己儿子尉迟骁做道侣。结果天生反骨尉迟骁当堂退婚,不仅让“向小园”走火入魔,还差点把亲妈活生生气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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