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面面相觑,空气度安静。
宫惟做决定:“走,咱们找徐白论道去。”
两人起腾云驾雾来东天神殿,徐霜策欣然同意论道,于是拿出自己刚酿桃花酒与应恺对饮,又不知从人间何处招出盘口水鸡。结果宫惟看有鸡吃,什论道都抛到九霄云外,吃几口辣就要喝口甜,甜完又忍不住要去吃辣,嘴巴不停快乐不止,在边醺醺然听徐霜策和应恺聊天。两人聊阵凡间战事,突然应恺无来由地沉默下来,道:“心中有疑问,时常困惑不已。”
徐霜策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应恺道:“如果当初没有去治水,索性便让下游百姓被洪水淹没,是不是如今战事已停,天下大同,谁都不用再战死?”
东天与北垣就这样同时飞升。
天地所化上古众神不会驻留上天界,大多神游太虚,万古瞬,从不出现。只有凡人飞升仙神才会长住天界,其中有愿意被人间供奉,自然要保佑自己信徒,否则对修行有大碍;也有不愿意被供奉,终年诸事不理,心冥思清修,只求早日化归太虚。
当时上天界有几位前辈大能飞升仙神,基本都已经过享受人间香火供奉阶段,属于后者。但刚飞升新神或多或少都有些凡间信徒,因此东天负责掌管凡间灵气充裕、不受天灾,而北垣则负责掌管人间和平与秩序。
与凡间传说神话故事不同,天界仙神其实是没有高低尊卑之分――飞升过后都是神,各自有各自修行,各自求觅各自大道,彼此之间数百年见不面,任何管束或干涉都无从谈起。
但宫惟很担忧应恺杀障,因此经常造访天界北垣,与应恺对饮论道。
徐霜策怔。
宫惟正斜倚在软榻上抱着徐霜策枕头,此刻已经半醉,笑眯眯地蹭着枕头道:“也不尽然。”
应恺问:“何解?”
“若你不治水,百姓死而战事停,此乃世间缘法之。若你治水救百姓,战事不停而千万人死,此乃世间缘法之二。万事乃万事之因,万事亦万事之果
应恺可能是在沧阳宗内心苦闷久,也没什消遣,竟然学会自己酿酒。正好满天界栽种桃花,便以桃入酒,非常甘甜,宫惟往往论到半就酣然睡去,醒来时已经身在东天神殿,身下是云雾般软榻,徐霜策端坐在身侧手捧古卷,身姿挺拔面容专注。
宫惟摆摆尾巴,笑道:“徐白,徐白,你怎又把变成小狐狸啦。”然后熟练地蹿上徐霜策膝头,从桌案边探出脑袋,两只前爪趴在桌沿上,同他起看书。
徐霜策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桃子酒好喝?”
宫惟毫不犹豫:“好喝!”
又过阵子宫惟去找应恺论道时,发现桌上只有茶没有酒,应恺脸迷茫地道:“霜策说桃花开得正好,想要学酿酒,已把酿酒工具借走多日未曾归还。他说不要教,等学会请痛饮,但着实不知他何年才能学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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