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!
其实是声闷响,宫惟后脑勺直接撞在沧阳宗主腿上。
徐霜策掌重重钳住他下半张脸,令他被迫仰天摔倒,被捂住口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只能就着这个仰卧姿势,看见徐霜策终于俯下身,每个字都轻而狠:
“自然是梦见你和人游遍大江南北,好友遍布天下。”
宫惟诧异地睁大眼睛。
随着他坐正动作,那丝丝缕缕桃花芬芳也随之远去,像是个旖旎无痕、又短暂仓促梦。
广受世人畏惧沧阳宗主静静地坐在那里,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,又好似什都没想。半晌他呼口气,从宫惟手中取回那墨玉简,道:“这种法术玉石俱焚,你还是不要学。”
宫惟对切幻术都有种本能亲近,其实内心里是想学。但他脾气好,且对任何事都不太执着,既然自己最喜欢徐霜策不让学,那也就算,笑嘻嘻托着下颔挑眉道:“不用学,本来就能梦见你,只要想梦见就能梦见。”
徐霜策指尖正碾,便把墨玉简无声碾成齑粉,闻言动作微微顿。
少顷后他垂下眼睛,不知是对宫惟还是对自己轻嗤声:“胡言乱语。”
散,千变万化无穷尽矣;生化、死化、梦化皆为‘物化’,便为此理。”
“——不过呢,”宫惟笑吟吟地,话音陡然转:“栩栩然胡蝶也,蘧蘧然周也;梦中蝴蝶是快乐,梦醒后人可就未必。所以如果让选,还是愿意做梦里那只蝴蝶,开开心心在梦境里永远活着不好吗?”
徐霜策心中动,不知为何就是想反驳他半句:“那如果在梦里死呢?”
宫惟不以为意:“被拖进梦境里怎会真死?除非是被境主驱逐出去,那自然是脱离梦境,在现实中醒来。”
徐霜策道:“那如果境主自己死呢?”
徐霜策蓦然放开他,似乎连多待
深红丝缎拂过空气,下刻宫惟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,仍然托着腮,眉眼含情带着笑意,好像在悄悄诉说个不得秘密:“你知道吗,徐白?昨天晚上梦见你啦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要白天看见只蝴蝶,那天晚上就定会梦见你,但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——你曾经也梦见过吗?”
沧阳宗主仍然端坐着,面容俊美冷漠,言不发。
宫惟更贴近,柔软唇角几乎贴在徐霜策耳边,轻轻地含笑问:“在你梦里,通常会做什呢?”
这个问题把宫惟问住。
他起身坐正,想想道:“梦境不破则循环不断,境主在自己梦中应该是不会真正死亡……除非种情况。”
徐霜策问:“哪种情况?”
但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出答案。
宫惟赞许地“唔”声:“对。虽然境主在梦中不会死,但如果境主身体在现实中死去,那被他拖进梦中对象亦会随着梦境崩塌而神魂俱灭,从而迎来真正死亡——这大概就是梦术最恐怖地方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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