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要找你。”
尉迟骁愣下:“何事?”
谒金门少主已经很高,但剑宗站直时候比他还高点儿——可能是少年时代被吊起来抻长关系。他眼窝较眉骨更深,因此板起脸来时候看上去更加严厉,甚至有些威势迫人意味。
他道:“听说你要跟沧阳宗退婚。”
尉迟骁动作顿时僵住。
“啊?”
“他妈跟沧阳宗定下道侣之约,四柱八字都算过,定情信物都给,结果他嫌弃向小园是魅妖,点面子不给就当堂退婚,把人家气得回去就走火入魔。还有你看这里,”宫惟指着自己脖子,咽喉上被勾陈剑划破皮伤口还贴着膏药:“这也是他划,要不是逃得快估计又得死回!”
尉迟锐震惊:“怎能如此?”
“是啊,谒金门少主又怎样,就可以这看不起小魅妖吗?”宫惟怒道:“对他还骂,他骂是‘非人之物’——上个这说人你还记得是谁?”
尉迟锐不假思索:“徐霜策!”
恺两人,如果连他俩都被拦在生死结界之外,那确实其他人都束手无策。
“应恺说可能是生死簿出问题,鬼垣为掩盖,强行阻拦不让人来查。等定仙陵事,他要跟徐霜策起再下去查清。”尉迟锐摇头,道:“魂魄头七回阳,七七过奈何。这都过去多久,恐怕早转世。”
宫惟愣住片刻,想起如今这局面始作俑者,登时股恼火直冲心头:“都怪你大侄子!他……”
正巧这时门被叩叩敲两下,传来尉迟骁声音:
“叔叔,您在吗?”
“天地以万物为刍狗,人木花草,皆有开谢悲喜,亦有生死荣枯。苍天以自然为道法,魅妖与众生为体,因此与你有何分别?”
尉迟骁全身像被定住般,良久喉结才用力滚,似是将酸热悔恨硬生生咽下去:“……之前是谬误……”
尉迟锐威严道:“你当堂退婚,态度高傲,害得魅妖走火入魔,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不齿!”
屏风后宫惟
话音刚落他就被自己给惊呆。
堂堂谒金门少主,好不学坏学,竟跟那沧阳宗姓徐如出辙,这如何使得?
把名为同仇敌忾火苗终于在剑宗心中熊熊燃烧起来。
两人互相对眼神,尉迟锐郑重点点头,转身整整衣襟袍袖,然后才咳声清清嗓子,大步上前打开屋门。
尉迟骁果然站在门外,低头抬手行礼:“剑宗大人……”
“叔叔”二字对剑宗来说不啻佛法纶音,顿时戳中他最敏感那根神经。
尉迟锐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,迅速收拾好满桌花生壳,熟练地从怀里抽出洗剑集摊开往桌上放,劈手夺走宫惟刚剥好送到嘴边花生,把他拉起来就往屏风后撵:“在!”
“应盟主正派人四处寻您,说有要事找您商议!”
尉迟锐:“等等!”
宫惟反手揪住尉迟锐,用只有他俩能听见声音咬牙道:“你侄子跟有婚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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