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尸举剑大步而来,宫惟唰地把应恺尉迟锐同时塞回身后,灌注最后灵力尖利吟唱脱口而出!
就在这时,身后蓦然伸出只手,死死捂住他破音尾调。
紧接着死尸剑斩下,就在厉风扑面刹那间,来人拔剑“锵!”声结结实实挡住!
是尉迟骁!
宫惟这下可如见救星,毕竟谒金门老祖宗由谒金门后人自己来收拾最适合不过。只见尉迟骁如流星般俯冲出去,只发力便将死尸双手紧握剑打飞出去,哐当重重撞上墓道石墙,又摔落在地;死尸正欲回头去捡,却被尉迟骁闪电般反手剑柄,重重剁在后颈上。
这时他们已经来到台阶尽头,转过拐角便是条长长墓道。宫惟喘过口气,刚要继续拖起他俩往前走,脚步却突然收住。
只见墓道当中赫然出现道高大背影,鹰背褐色战袍、赤金铠甲护臂,气势凌厉而肃杀,箭袖下露出两只干枯成酱黑色狰狞手,正觅声缓缓向活人回过头。
阴烛火光碧绿,映出头盔下那张腐烂殆尽脸。
宫惟无声无息地退后半步,颤声道:“……你可真是说什来什啊,长生。”
——那竟然是尉迟锐亲生父亲,上代老剑宗!
父亲。”
幻境里看到般都是自己最恐惧记忆,宫惟错愕道:“什?竟然不是当年因为功课没完成就把你吊起来毒打徐霜策?”
他们经过阴烛微微摇曳,带得影子也在石墙上晃动,形状庞大而怪异。尉迟锐没有吭声,他元神还沉浸在虚浮而痛苦幻境里,半晌嘶哑道:“真是害死父亲吗,应恺?”
宫惟大大咧咧地说:“嗐,瞎想什,这不是老剑宗自己投机取巧走修炼歪路子吗?早说飞升没有捷径可走,该吃吃该喝喝过好这辈子就完。”
尉迟锐双眼紧闭神情痛苦,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。过会他又仿佛想起什,微微挣扎起来,像是竭力想从深深幻境中挣扎出水面:
——咔擦!
赤金铠甲竟受不住这力破千钧
喀拉!死尸转过身,殉葬铠甲碰撞发出尖锐声响。
宫惟冷汗唰地就下来,回头把拽来尉迟锐,薅着他头发把脸露出来:“剑宗大人留步,们不是故意打搅您长眠,您看这可是您亲生儿子……”
喀拉!尸体沉重铠甲再次撞击地面,又前行步。
“们这就走,只要您放们过去保证炷香内们拖家带口地走。您看这位就是传说中应盟主,威震天下铁骨铮铮言九鼎……”
喀拉!喀拉!喀拉!
“……法华仙尊……”
宫惟只能安抚:“知道,知道,法华仙尊诈尸跑,这就把他抓回来啊。”
但尉迟锐充耳不闻,喘息着问:“应恺,你说宫惟到底为什……为什要杀徐霜策?”
宫惟把他俩拖上青铜台阶最后级,终于直起身来,精疲力尽地抹把汗。
“因为必须如此呀,”他叹口气轻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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