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，疾速逼近
僵尸们竟然停下
，接二连三立在原地，仿佛突然进入梦游状态。
发生什
？
尉迟锐神智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思考，只见密密麻麻僵尸突然迅速向远处退去，少顷竟然潮水般散个干干净净！
宫惟
个箭步冲上前，终于停下那堪称鬼斧神工可怕唱腔，把扶住尉迟锐，激动得热泪盈眶：“阿锐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？！
师兄呢？师兄！师兄你怎！”
宫惟连滚带爬去查看应恺，突然手臂紧，被尉迟锐死死攥住。只见他双目通红湿润，视线涣散模糊，却在
“……应恺，”尉迟锐剧烈喘息着，幻境与真实交织撕裂感让他站立不稳，战栗着握紧罗刹塔剑：“你还醒着吗？”
身后不远处，应恺倒在棺椁前，无声无息。
尉迟锐重重闭上满是血丝眼睛，片刻后猛然睁开。寻常修士此刻早已神智混乱走火入魔而亡，他只能靠紧咬舌尖来勉强维持意识，锵！声罗刹塔出鞘，牙缝中字顿道：
“来吧。”
仿佛被活人气味刺激，尸体们接二连三发出尖啸，拖着僵硬步伐同时涌上前！
耳朵，字字硬挤出浸透舌尖血齿缝：“住口，你只是个幻境，你给住口——”
鬼影们齐哄笑起来：“幻境才能让你听到心底最真实声音呀！”
“把耳朵戳聋吧！”
“你死就听不见。你怎还不死？”
……
——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，墓道尽头传来阵轻快小调。
它来得太突兀，就像浓郁尸气中突然吹来阵清风。尉迟锐第反应是听错，但紧接着墓道中真闪现出道身影，体态削瘦还未长成，双手背在身后，好奇地左顾右盼；像个刚下学堂哼着小曲少年。
是幻觉吗？
只有在幻觉里才能出现这难听歌声吧？
其实曲调本身对尉迟锐来说是十分熟悉，但来人实在太五音不全，以至于从头到尾没有哪怕个音在调上，可怕是他还偏偏哼得很认真很努力——越努力就越荒腔走板。尉迟锐本来就元神重创，此刻听这仿佛小狐狸上吊般摧人心肝歌声，刚才还能苦苦支撑口气顿时被刺激成热血直冲天灵盖，当场扑通跪地，哇地喷出口老血！
“住口！他妈给住口！！——”
魍魉鬼魅影影绰绰，就像千万鬼爪拉扯着他元神，向幻境最致命泥沼深处坠去。尉迟锐好似在无边业火中挣扎沉浮，极度痛苦却不论如何也无法彻底醒来，恍惚中看见张熟悉面孔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，是法华仙尊。
然后那惨白尸体闭上眼睛，转身离去，消失在墓道深处。
阴风卷着呜咽声越来越近，是刚才走散群尸又再度聚拢，三三两两出现在墓室周围，渐渐聚成环形尸墙。
它们生前都是各大世家门派前辈宗师，身着不同制式殓衣，腐烂眼眶无法闭合，从四面八方直勾勾盯着唯二两个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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