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霜策。”
尉迟锐愕然半晌,第反应是自己听错:“谁?!”
“十六年前升仙台上,宫惟临死前对徐霜策说对不起。他说,你永远都飞升不,你这辈子修为就到此为止。”应恺定定地望着烛火后望无际黑暗,轻声说:“之后那几年,直沉浸在自责、愧疚、悔恨和痛苦交织情绪里,并没有心力去仔细思索这句话背后意义……直到某天深夜,懲舒宫大殿,徐霜策突然带着具空棺踏月而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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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近来独自修行,毫无进境,只觉厌倦。有时午夜梦回,想起那年升仙台上宫徵羽留下话,仿佛冥冥之中竟自有定
“把镜棺存在隐瞒下来,就是因为怕玄门百家因此认定宫徵羽怨灵作祟,连累他身后声名。定仙陵建成后,将他遗骨改葬黄金棺,当时他尸身依然未腐,伤口仍能渗血,且面容栩栩如生。”
应恺望向地底深处那座巨门,轻声说:“长生,如果这世上有个人定会惊尸,那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宫徵羽。只奇怪为什这多年他都没有惊。”
尉迟锐沉默下来,良久突兀地道:“他生前很喜欢热闹。”
应恺说:“知道。”
宫惟生前不仅喜欢看热闹,还喜欢制造热闹。这活泼好动人,最终却被孤零零埋葬在最深、最黑暗地底,镇压封死,不见天日,他会怎想呢?
密室内有座青铜棺,历任盟主代代秘藏,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,但有传说是鬼垣太子妃兵解飞仙时留下遗骨。”应恺缓缓道:“谨慎起见,同样被熔金水封死,葬进这地底。”
“……”
尉迟锐有种儿时睡前故事与现实交错荒谬感,半晌脸震惊道:“不会吧?”
应恺哑然失笑。
“第三具呢?”尉迟锐忍不住又问。
会失望吗?
还是怨恨呢?
“宫徵羽被改葬在定陵最深处事,全仙盟只有、徐霜策、长孙澄风等极少数人知道。将这三具最危险棺椁送进去后,本来打算将巨门封死,从此再也不让任何活人踏足这门后半步……”应恺深吸口气,才道:“谁知这时又迎来第四具棺材。”
尉迟锐皱眉问:“谁?”
“……”应恺挪开视线,眼底映出跃动火苗,半晌低沉道:
这时哪怕应恺说第三具是神话传说里鬼垣太子,他都不会有任何惊讶。谁知道这个问题话音刚落,就只见应恺那丝笑意渐渐消失,良久才抬起满是血丝眼睛,平静地说:“不是。”
“是宫徵羽。”
刹那间尉迟锐所有言语都卡在喉咙口。
“怎能把宫惟放在那里!”他突然唰下站起身,失声道:“宫惟不可能会——”
“他会。”应恺语调疲惫但平稳:“身为大宗师,含怨而死,死后不腐,已经具备惊尸切条件。天下公认宫徵羽镜术第,而那座邪气冲天镜棺偏偏在他死后同年现世,哪怕是都不敢担保此事与他绝对无关,你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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