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阔桐木地板向远处延伸,尽头是巨大鲸骨隔成十二扇屏门,此刻正敞开着。
宫惟在屏门前站住脚步,四下打量半晌,觉得似乎有哪里违和,但又说不上来。
他见过徐霜策睡床,四方宽敞、又硬又平,就像其主人性格样严苛又冷硬;但这间内室却高床软枕,轻纱掩映,青玉案上摆着笔架宣纸,博古架上陈设着各色玩器,琳琅满目极富趣味,与徐霜策风格大相径庭。象牙白墙壁上还装裱着套十二幅古画,乃是玄门弟子开蒙时人人都听过道经传说故事,“鬼太子迎亲图”。
这套图明显已
他路走路逛,直晃荡大半日才走到建筑群尽头,更远便是深深山涧。道栈桥链接天堑,通向另端广袤无人山脉,宫惟正打算原路折返回去,突然脚步顿。
远处淡蓝色群山中,隐约现出道琉璃瓦白银飞檐,竟然还有建筑。
宫惟从不知道沧阳宗那远荒山中竟然还藏着宫殿,而且与徐霜策居所遥相正对,隐隐呈现出匹配之势。他第个反应是历代宗主陵寝,当即好奇心大起,心说只知道徐霜策活着时候住什样房子,还没见过他死以后要睡什样墓,眼瞅周围空旷无人,便踮手踮脚地走上栈桥。
他步伐远比般人轻快,蹦蹦跳跳地走大半个时辰,眼前豁然开朗。只见座巨大宫殿坐落在枯林掩映中,三面飞檐,龙钩凤滴,望无际白银拱顶在晦暗天穹下,越发静寂华美,却有种扑面而来压迫感。
殿门虚掩着,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,周围山林安静得声鸟啼都不闻。
弟子无话要说。”
“是?”
每秒都漫长得像是永无尽头,温修阳背后衣物被汗水丝丝渗透。不知过多久,徐霜策声音终于再次从他头顶响起来,字句缓慢清晰:
“那再赐你枚玉佩,下次务必小心,不要再摔碎。”
那口窒息气终于从温修阳咽喉里猛然松出来,但所幸被他屈膝“咚!”声闷响盖过去,颤声道:“谢宗主!”
宫惟背着手,仰头打量这座宫殿,心中陡然涌起丝怪异感觉。
这座建筑不像阴宅,但它制式太压抑,仿佛建造者想用它来死死地镇压住什。
是哪任宗主在此立殿?
想用它来做什呢?
他轻轻走上台阶,伸手推开殿门,股轻风随之拂进殿内,将层层叠叠绯色轻纱漫卷而起,犹如刹那盛开无边桃花。
·
咚!
枚石子在水面打三个漂,完美荡开圈涟漪。
宫惟是个实诚人,徐霜策让他自己去玩,他就真去玩儿——不玩难道回去继续背那要命定魂注不成?
璇玑殿大得可怕,上辈子他从没机会进来好好逛过,知道今天才发现它内殿部分简直是座建筑群,亭台楼阁、轩榭廊坊全都有;历代沧阳宗主都不轻易入世,常年高居于山巅上也没事干,估计就整天琢磨着搞建筑设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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