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受伤?”
宫惟蓦然回神,闪电般打个颤:“什?”
徐霜策瞥他眼,不动声色道:“问你怎受伤。”
宫惟如梦初醒,潮水般后怕层层从背后蔓延到脑顶,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个来回。
但他来不及平定惊悸,瞬间已露出脸羞惭,俯首道:“回禀宗主,弟子在临江王府外遭遇鬼修,实在惭愧修为低微,因此才……”
徐霜策眼睛形状很锋利,因而垂着视线时候,尾睫如同片锐利而有弧度刀锋。可能是他贯没什表情原因,那张脸给人第感觉往往不是俊美,而是无法忽视、扑面而来威压。
丝寒意突然从宫惟心底窜起。
“你……不能……这对……”他听见幻境中自己带着哽咽喘息突然在耳边响起。
“你不能这对,徐霜策…………喜欢你……”
为什会有这种幻象?
无以为报,区区小伤怎敢麻烦师尊?弟子还是自己……”
徐霜策拿着药膏那只手略微抬,道:“过来。”
……好吧,徐白今天兴致突发,要演师徒情深。
宫惟吸口气,他最大好处就是什戏都能接,当下面色整:“谢过师尊!”随即恭恭敬敬地上前跪坐下去。
他左肩被鬼修剑贯穿伤口已经开始愈合,概因在临江都时被医宗弟子抹水泥样抹半桶千金圣药缘故——那药价换成钱,能比打造个真金向小园。
“不是有尉迟骁?”
“尉迟公子力战不敌,实在无奈,所以……”
“力战不敌,”徐霜策似有丝嘲意地重复道,终于上完药,掌心松开宫惟那只手,向后坐回原处。
两人之间距离总算拉开。
什时候发生事?
宫惟跪坐原地动不动,瞳孔却无声无息地缩紧,视线不自觉落在徐霜策身上,顺着他手臂路向上,着魔般定在那近在咫尺咽喉间。
他都那样对待——那道清晰、充满悲伤和绝望声音再次从潜意识深处缓缓浮现。
这近距离,只要伸手……
只要伸手……
但徐霜策手里这瓶药应当更加珍贵罕奇,也不知道那闪烁着珍珠光泽药气是什做,刚沾上皮肤便阵冰凉,紧接着创口疼痛完全消失,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干涸、结痂,内里筋骨生长带来难以言喻麻痒。
“——别动。”徐霜策突然抓住宫惟忍不住要去抓伤口右手。
徐霜策手看起来就冷,实际上也确实很冷。他指节经络中蕴含着难以想象强硬气劲,宫惟右手下就被握住,不上不下定在半空,进退不得。
只听他平淡地吐出两个字:“药贵。”
上辈子宫惟曾经在徐霜策面前脱光衣服玩水,但那是年幼不知死活时事,至少他被任命为刑惩院大院长之后就再没有过。眼下虽然只脱上衣,但不知怎宫惟还是非常尴尬,余光偷瞟徐霜策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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