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追得东躲西藏并吓得嗷嗷半晚上分明是自己,完以后徐霜策说那是他这辈子最恐惧经历,大佬莫不是对害怕这两个字有所误解?
“宫惟。”徐霜策突然扭头看着他,缓和地问:“十六年前你为什要杀?”
盖头在阴霾血腥风中拂而起,喜服巨大衣裾层层绽开,就像是隔着生死花在天幕下开放。
那道熟悉身影对着他,微微歪头,如石像般没有任何反应。
良久徐霜策呼口气:“忘。你只是幻境化物。”
徐霜策顿顿,神情出乎意料地平淡:“直到你死后,才渐渐对自己承认,其实最恐惧是在这之后发生事情。”
在这之后?
宫惟长长眼睫在红纱下眨眨,想起在这场荒诞婚礼之后到底发生什。
徐霜策震怒将整座千度镜界幻境冲垮,随即魂魄回到现世沧阳宗,醒来后第件事就是提起不奈何,剑杀上岱山仙盟,三更半夜劈开刑惩院门,在惊天动地巨震中把瑟瑟发抖宫惟拎出来。
徐宗主要杀宫院长为他夫人偿命,这事震动半座岱山,根本不明白发生什应恺匆匆披衣赶来,慌忙劝徐霜策放手。但杀心极盛徐宗主什都听不进去,宫惟被追得惊心动魄满大殿躲,有几次甚至被逼到门柱后,那大概是他第次离死亡那近。
二拜高堂!
风从远方天穹碎裂黑腔后吹来,席卷天地,带着周遭浓重尸体血腥味,拂起徐霜策冰凉乌黑鬓发。
“别动,”他淡淡道。
——宫惟正想掀掉盖头,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徐霜策提前捏住。
穷奇浓厚腥臭血从石阶上级级流下来,黏糊糊地浸透鞋底,那触感不舒服至极,宫惟腔委屈和恼火陡然冲上脑顶:“已经死!”
他抬手按住宫惟温热修长后颈,那劲力不可抗拒,但声音却字字清晰而温和,说:
“夫妻对拜吧。”
宫惟全身都要炸,寒颤从脊椎浪接着浪直冲头皮,但魂魄状态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,眼见就要被寸寸压得低下头——
就在这时,远方天空陡
最终他抱着头躲在墙角,混乱中忘记确切发生什,只记得徐霜策剑当头劈下,而他下意识抬手挡。
——就在那瞬间,剑锋硬生生停在半空。
原本还在盛怒徐霜策突然吐口血,脸色煞白,呆立片刻后竟头也不回地走。
所以那其实是徐霜策平生最恐惧时刻?
“……”宫惟在盖头下瞪着徐霜策,心下怀疑自己听错。
徐霜策沉默片刻,才说:“知道。”
“死都死!”
“所以呢?”
宫惟竟无言以对,心说很好,徐宗主不愧是个戮尸泄愤狠角,人死债清这四个字在他字典里大概是不存在。
“进入幻境时候,睁眼就知道对方镜术失败,因为它根本不是这辈子最恐惧经历——尽管直催眠自己这就是。这天下很多人也以为它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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