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湖平均水深据说只有两米左右,秦放那记狠摔入水,几乎是险些触底,他原本会水,但自从陈宛溺亡之后,几乎不曾再游泳,所以时之间多少有些慌乱,随手那捞,手指划过河底泥沙,似乎抓到什绳索,不及细想,下意识就拽住。
再然后,身体记忆使然,利用自身浮力往上蹬浮,浮出水面之后,长舒口气,忽然发觉手里头抓,不像是绳索,而像是……根藤。
藤?
几乎是在这个闪念划过脑际同时,那根藤索突然自他手中抽出,水中横亘几周,牢牢缚住他胸腹,秦放刹那间呼吸困难,只觉得身下大力涌起,将他整个人扬出水面,时间天旋地转,还没来得及反应出发生什事,又是股下坠拉力,瞬间把他拉进水中。
冰凉湖水从耳鼻孔窍往里猛灌,秦放眼前发黑,挣扎着去拽身上缠着藤索,恍惚中觉得那股拉力不绝,斜向着迅速把他往某个方向拖拽,正绝望间,身子忽然骤停——又道藤索自反方向而来,也是横亘缠住他腰腹,及时遏止住他去势。
颜福瑞还没来得及回答,远处又是哗啦声水响,司藤警觉回头,水面之上并不团镜面般平静,却也并无太大异样,这就是大大不对——秦放还在水里,即便不会游泳,这短时间,总还能浮上水面扑腾两下。
但是,人呢?
司藤向湖边走两步,目光在黝黑色湖面之上逡巡,脸色渐渐阴下来,颜福瑞结结巴巴地描述刚刚自己看到:“也不知那个是不是秦放,应该是……总之是有个人,先是在半空……”
“半空?”
颜福瑞肯定地点头:“是半空,有根好像绳索样……先把人扬上半空,然后又拽下去,那声水响就是人被拽下水时候……司藤小姐,那个是不是秦放啊,秦放怎会……”
秦放下意识觉得这是司藤,心底最初惊惶错乱渐渐消歇,却又止不住叹气:这样把缠左道右道,是生怕勒不死吗?
思忖间,司藤已经到近身,秦放眼睛被湖水浸睁不开,气已经憋不住,嘴里几乎都在翻冒泡儿,模糊间感觉司藤先是试图去解他身上缠绕藤索,没有解开,这显然让她很是烦躁,下刻,又是股举力上托
他原本想问,秦放怎会在水里啊。
话还没说完,眼前忽然花,反应过来时候,司藤已经在水里,像什呢,像条游鱼,嗖下,几乎是分水而去,颜福瑞愣几秒钟,几步跑回车边拿强力手电筒,又腾腾腾跑回湖边,把电筒调到最大光圈,紧张地往湖面上照来照去。
颜福瑞觉得,湖底下,肯定是出事。但是发生什呢,太捉急,他只能看到大片大片湖水在手电光下打着漾儿泛着亮,其它,什都看不到啊。
***
秦放是被司藤给扔下水去,说那些话之前,他虽然多少有点心理准备,但还是仅局限于被骂个狗血喷头或者扇个耳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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