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（2 / 4）

这时机提前到来，导火索在个“情”字。

这节，丘山没有跟娘细说，只说司藤偶然间遇到个来青城避暑

门第森严，四大名山，继之七道洞，九道街，其它小门小派，都是不入流，想出头谈何容易。

不知道丘山道长祖籍何处，总之就是名不见经传小门派出身，有几分本事，又心高气傲，想出来闯番名头，屡屡碰壁之后恼羞成怒，也是念成魔，千不该万不该，动邪念。

他想着，如果有只妖怪供他差遣，里应外合，自编自导妖怪作乱又被他降服戏码，几次三番，降妖除魔，岂不是名声大振，崭露头角指日可待？

受这个念头驱使，1910年前后，丘山去西南滇地，因为老话说“藤精树怪”，它们寿命长，秉承日月精华，最容易成精变怪，说起来也怪，司藤当时，只是几百年藤材，还远没有资格精变，也不知道丘山使什法子，以门派秘法拔苗助长，促成司藤精变。为避免养虎为患，他在司藤身上下镇咒，也就是说，司藤只能听他使唤，而不能向他动手。

丘山这做，又难脱正统道派心态，他视妖怪为贱格下九流，瞧之不起，又想倚仗妖怪成名，心理极其矛盾，所以对司藤非常不好。

娘说，司藤十岁之前，直被关在圈猫养狗笼子里，有时天冷下雪，丘山会把笼子拎出屋去冻夜，第二天拎起来，把个冻成冰疙瘩样人拖出来，司藤冻僵，缓过来之后自己会爬到灶膛灰堆里取暖，丘山是不管，忽然有天不知为什对这个也看不顺，就在灶膛里点火，把她烧只剩骨架……唉，丘山道长当年，对司藤实在是过分，也亏得她是妖怪，换肉生人，怕是老早就折磨死。那时也问过娘，丘山道长道之人，为什对司藤这狠，娘说，丘山道长觉得妖怪都该死，对妖怪狠些就是替天行道，怎样都不过分。

司藤十几岁时候，妖力渐长，她从小被丘山打骂惯，惟命是从，不会讲个不字，也许是心理扭曲找不到发泄出口，配合丘山以不同妖怪面目出现作乱时，手段就极为狠辣，以至于那时候，她名气反而比丘山出早，很多道山上人都听说，议论纷纷说：果然乱世，居然接连出好几个这厉害妖怪。

又有些时候，丘山收伏别妖怪，司藤躲在暗处伺机配合，你想想看，妖怪般都不大提防同类，她悍然出手，又是得丘山指点，还不所向披靡？妖除，功劳又都落丘山，丘山道长终于是得偿所愿出人头地，用现在话来说，是当时道门中冉冉升起颗新星。丘山自己都得意忘形，说养只妖怪当狗，还真是驯服听话。

丘山败也就败在这点，他把司藤当家狗，全然没想到这是头闻见血腥野性未除狼。

司藤极其聪明，开始时不懂，次两次，也渐渐知道自己杀是同类，不过她不动声色，忍字为上，静心守待最佳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