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杯车主是个三十来岁藏族男人,叫旺堆,说是要去玉树走亲戚,带老婆金珠同行,金珠不会讲汉话,性子有点腼腆,坐在副驾上低着头,耳朵上坠沉甸甸金饰漾漾。
车子驶出城区时候,秦放想到司藤,忍不住回头看看宾馆所在方向。
死而复生,他其实很担心会不会有什异于常人地方,也问过司藤,她冷冷回句:“怎知道,又没做过人。”
也是,刚开始她就说很清楚,死而复生妖,靠妖气存活人,也许都是这世上唯,没有先例可循。
不过,这两天都还好,吃饭睡觉没什不适,形声色味触五感都在,晒太阳也没异样,不像电影里演吸血鬼,遇到阳光就狼奔豕突跟个移动烟囱似。
节目上,这次是电视购物,男主持打鸡血样大叫:“八百八十八,南非真钻,只要八百八十八,赶快拿起您手边电话拨打订购吧……”
秦放走出房门,嘀咕着祝愿她有点脑子,别看上那什八百八十八。
***
大巴车都定点定时,秦放赶时间,包辆金杯车去玉树,玉树地震之后,各方投入不小,连机场都建好,秦放计划先从玉树到西宁,西宁是西部交汇大都市,到西宁,去哪都好办。
临走前,他打两个电话。
这想,对司藤好像也没那讨厌,平心而论,如果没有她,自己现在还躺在谷底下吹凉风吧。
车子上山道,行路渐渐颠簸,秦放睡意袭来,昏沉沉闭上眼睛打盹,不知道过多久,车子突然个急转,他打个激灵又醒,车里音乐声开很大,是凤凰传奇《月亮之上》,山道不好走,旺堆开那快,秦放有些担心,伸手去拍他肩膀,想让他慢点开。
手刚挨到旺堆肩膀,秦放整个人都僵。
那只手,惨白、萎缩、干瘦,指尖微弯,指甲干硬发黑,像是飞禽爪子,旺堆压根没感觉到秦放在拍他,身子随着音乐扭动地厉害,时不时还看着金珠来句:“东边牧马啊西边放羊,热辣辣情歌就唱到天亮……”
金珠听不懂,却也猜出个大概,
第个是给自己好朋友,兼公司合伙人单志刚,按说秦放已经超假期,不过这趟是带安蔓出行,人生大事可以理解,单志刚没有任何疑心,只是开玩笑似说安蔓怎不发微信微博呢,他们前几天还讨论呢,可别是被雪域高原净化太厉害,脑袋热皈依佛。
第二个是打给安蔓父母,安蔓父母远在老家,秦放直没见过,平时只是电话联系,本来说好这趟订婚要去拜访,没想到……
安蔓母亲接电话,客气几句之后,秦放确定那头应该不知道安蔓消息——安蔓母亲很热情地问他什时候上门,叮嘱来之前定要打个电话,好让他们提前准备。
好在不是死年半载,时间上衔紧,没人报失踪也不至于怀疑死亡。
离开囊谦时间,是下午两点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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