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多,旅馆前台正打瞌睡夜班当值洛绒尔甲被安蔓摇醒,夜里寒气重,她穿得严严实实,帽子口罩都套上,露出双眼睛红红肿肿,带着哽咽音跟他说收到家里电话,母亲得重病住院,要连夜赶回去。
对于遇到不幸人是应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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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蔓说不清自己是怎回到住处,她失魂落魄般上楼,抖抖索索掏出房卡开门,屋里很黑,静下心来能听到秦放熟睡呼吸,黑暗中,安蔓背倚着墙站好久,直到远处大街上突兀响起刺耳车声,她才哆嗦下,跌跌撞撞扑跪在床边去晃秦放身子。
开始很小幅度,后来就有些失控,哭着叫他:“秦放,秦放,你醒醒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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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放睡得很沉,药物外力把他拉进深重睡眠,而睡梦里,他长久地魇在个场景之中。
当被鬼压次吧,此后百。
事到临头才知道真不行,她费那多力气,把自己脱胎换骨成安蔓,实在做不到像以前那样,对着赵江龙这样人承欢——安蔓像是被电触到,死死把住赵江龙手,嘴唇嗫嚅着说句:“赵哥,除这个,除这个们都好谈,真,都好谈……”
赵江龙火,巴掌下来把安蔓打眼前发黑:“特安小婷你自己是个什玩意儿自己不知道吗,怎给脸不要脸呢?”
连骂带打,又是啪啪啪几下,男人手重,又尽是招呼在头脸这种脆弱地方,安蔓血都充脑袋,可她也真有那点邪性,让赵江龙这打,原先还犹豫着,真变成抵死不从,挣扎着踢打撕咬,拼死也不让他得逞。
撕扯间,赵江龙突然惨呼声,捂着肚子腾腾腾倒退几步。
那是个旧时代老式京戏戏台,两边拉起红布帘子,后头拉唱班子好生热闹,锣鼓胡琴京二胡,台上生旦净丑唱念做打,各色行头,蟒帔褶靠绶带丝绦济济堂,他好像回到小时候,个子小,扒着戏台拼命仰头也只能看到下头厚底靴、朝方、云履,随着急嘈嘈鼓点上下翻飞,叫人目不暇接。
再然后,他突然发现,在戏台最靠里位置,翻飞各色衣袂下摆起落各式戏鞋之间,出现双缎面高跟鞋,鞋头镶着颤巍巍颗珍珠,光洁足面,圆润小腿,旗袍前后片微微拂动……
京戏百音逐渐淡去,到最后,偌大戏台,万千影像,独独只剩高跟鞋足音。
蹬,蹬,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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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蔓鼻子下头都是血,呼吸间满满腥味,她颤抖着抬头,正对上赵江龙难以置信目光。
他小腹上插着把刀,而鲜血,正迅速泅上白色浴袍。
安蔓完全懵,自己动刀吗?哪拿?过去几分钟像是大块大块空白垒砌起来,毫无印象。
她哆嗦着低头看自己手,白皙纤长十根手指,左手中指上带订婚戒指,圆润流畅环,熨帖地绕指周,店员介绍是最畅销款,却合适地像是为她专人定制。
声闷响,赵江龙重重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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