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黏糊在这张小小病床上,压低着声音,说许久话。夏六将老掌柜事对何初三全盘托出。何初三也坦白
何初三捂住他嘴,“别说傻话,全天下除阿爸就是你最疼,你从来没有伤害过。那天看你哭,很后悔,这招就算再能博取乔爷信任,也不该用,不该让你这难过。太自私,太狡猾,是在伤害你。”
夏六微微摇着头,颤抖嘴唇触碰着他掌心。他想说话,但何初三不让他再说,因为他看上去又要流眼泪,像个哭包——他还曾经取笑何初三是个哭包——双目微红样子又让人心疼,又让人心动。
何初三忍不住吻他,因为没有什体力,只能轻轻地、细密地吻他,像在小心翼翼地吻只蜷缩起来、瑟瑟发抖猫。
——真想现在就将这只猫压在身下,舔它含泪眼角,抚摸它柔软肚腹,进入它,让它眯缝起眼睛,轻缓又妖娆地发出声音,爪子缓缓摊开又缓缓合拢,它太舒服,就忘记哭泣。
他理智地阻止自己这个要命冲动,非常节约体力地轻吻着。夏六顾忌他伤,也不敢太激烈地回应,温热柔软猫舌头只在自己唇边微微滑动,会儿退回去,会儿又邀请般地探出来轻触何初三唇。
“总觉得还在做梦,”他摸着夏六手说,“你真来。这几天直梦见你。”
夏六在他耳侧鬓发上又蹭蹭。与何初三相反,他这两天没有梦见何初三,因为他压根没能睡着过,无论何时何地,他脑子里都是何初三躺在他怀里浴着血样子。
他在何初三鬓发上嗅到清新味道,是刚刚被清洗打理过。何初三脸上身上也片清爽,不像些卧病在床、缺乏照料人汗涔涔、馊兮兮样子。他轻声问,“这几天都是谁在照顾你?”
“Kevin。”
“是在祠堂里拦住那小子?”夏六还记得那个跟自己说“何先生挨两刀,不是为您在这时候毁他计划!”小青年。
——何初三觉得自己血压有点过高。
他不敢再亲下去,枕在夏六结实柔韧胸口歇好阵气,这才缓过来。腻腻歪歪又心满意足地在大佬胸肌上蹭蹭脸,他黏糊糊地说,“六哥……”
夏六被他唤得心要软成滩糖浆,“嗯。”
“你放心,不会再做这种自残傻事。所知道切,接下来要做事,都告诉你。”
“嗯,”夏六在他发顶又亲下,“也都告诉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他帮你洗头、擦身?睡袍也是他买?”
“嗯。”
夏六好会儿都没有说话。何初三偏过头去亲亲他,笑着问,“吃醋?”
“没有,”夏六闷闷地说,“很感谢他。”他心里堵得慌,不是因为吃醋,是因为愧疚,“他比好,这个时候能陪在你身边,能好好照顾你。不会照顾人,脾气又差,什都不好,只会伤害你,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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