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狱霸,夏六在这种事情上当然是能偷懒就偷懒,将工活都扔给手下马仔,他戴着顶大草帽,蹲在狱警看不见死角里吞云吐雾。赤裸脊背上纵横伸展着长长短短密密麻麻旧伤疤,被高温烤出浓郁黑红色泽,整个人像是要燃烧。
远处突然响起激烈争吵声,越来越多人朝那个方向聚集而去。夏六不耐烦地掐手头半根烟站起来,习惯性想扔,想起现在在牢里得省着点儿,只能掐灭塞进裤兜。
“怎?”他拉住正往那方向张望个马仔。
“好像是大疤哥,跟人吵起来。”
大疤头这架吵也冤枉,他本来就不是胡乱惹事性子,好好地干着活儿,突然被沙家帮人揪住,硬说他故意倒掉
“是。”夏六低声道。又朝他上铺拍几下,上头躺着骁骑堂兄弟自觉地爬下床,滚去找其他弟兄起挤睡。
“大佬?怎?”
夏六用只能他俩听见极低声音问,“准备得怎样?”
“准备好,除邢Sir,还买通虾皮个马仔。邢Sir这几天会找借口把和盛会其他人调到其他宿舍,只留下虾皮和那个马仔,晚上马仔会引虾皮进澡堂。刀会事先藏在暖水管后面。”
“到时候进去。你带着人守在门口。”
……
不能。
小六,是错,你不要自责。
小六……
夏六发出声压抑而,bao躁气音,狠狠地握紧胸前玉佛,将它按进自己胸口,想以此压迫心脏骤起剧痛。他竭尽全力地逼迫自己思念着何初三,想他厚着脸皮抱着自己腰撒娇,想他肉麻兮兮地捧着自己手往脸上贴,想他将装玉佛小盒子推过来时脸上羞涩而又期待笑容,他竭尽全力地用那笑容掩盖心里切血腥污秽、切,bao虐嗜杀冲动。
“是。”
夏六心事重重地回自己床。秦皓仍未睡着,悄无声息地躺在黑暗中看他走动,夏六察觉到他目光,突然转头瞪向他。秦皓马上阖眼,翻过身去。
妈,夏六在心里骂声,他现在看到这小子就心堵,真想把他那张脸用刀子刮下来!
……
第二日无假,犯人们照例被车运往附近采石场劳作。正是秋老虎回巢季节,晌午阳光热烈,火辣辣地烧灼在皮肤上,海风卷,好似能将整张烧焦皮剥掉。劳作犯人们时不时停下来抹汗,将身上透湿背心脱下,拧干,再顶在头上。更有甚者热得将裤衩都脱下来,不出片刻便被烈日烫蛋,火急火燎地重新套上。
六哥,出来以后洗白吧。不想再这样见不到你。
夏六深深吸进口浊气,缓慢而深重地吐出来。
他会洗白。等他做完这最后件事。
……
大疤头睡在离夏六较远个下铺,四仰八叉,鼾声震天,粗壮手脚都挂在床外头,冷不丁被人轻踹脚,惊醒过来。刚要质问是谁,就被夏六捂住嘴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